穿越非洲抵美 山東維權人士萬里大逃亡
界立建的護照被中共使領館搶走,靠一本旅行證輾轉來到美國。(受訪者提供)
【大紀元2020年01月02日訊】(大紀元記者李新安採訪報導)2019年的平安夜,山東維權人士界立建歷時一年來到美國。他在國內因為維權和民主活動,多次被拘留並被關進精神病院,被迫經非洲逃到美國。不想中共一路追蹤,他的護照被騙,人在巴西險被綁架,上演了一場萬里大逃亡。
界立建是山東高唐人,父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在界立建幼年3、4歲時,父親因鄰里糾紛被村支部書記安插罪名判刑2年,父親坐牢後,母親不堪挑釁離家出走。他是奶奶帶大的,讀書時老師也不管,初中就輟學了。
界立建記事後,才聽父親慢慢說起往事。他心裡有了一個想法,「(中共地方政府)為什麼這麼壞?!到頭來為什麼會是這個結果?搞得一個很溫暖的家庭破散。」
長大後,界立建對政治慢慢有了一些了解,想通過上訪把父親的冤案推翻。上訪期間,他更深地體會到中共體制的邪惡和慘無人道。
因為上訪維權,他在山東被拘留三次,並被關進精神病院。2005年7月份第一次被拘留時,他還沒有成年。
2007年10月份,界立建在十一「國殤日」去上訪,被關進濟南市淮陰區康寧醫院。護工把他的衣服全部脫掉,換上病號服。也不聽他的申訴,幾個護工給他上約束帶綁在床上,手腳呈大字形,啪啪打他耳光,把他綁了2天。警告他再反抗就給他打針、上電刑。
界立建回憶,旁邊很多痴痴傻傻的病號,也有上訪被關進去的。一個女孩可能是精神病患者,看到來了新病人有些興奮,就在那唱歌,男護工很高大,一巴掌把她打到地上,女孩哇哇哭,男護工連跺帶踹,最後打得女孩直咬手指頭……
界立建在精神病院待了二十幾天,每天被強制吃藥。飯裡邊都拌好藥了,一吃苦苦的,吃完還要發兩個藥片。服完藥就想睡覺,暈暈的。病房裡一股尿騷味,衛生環境很差。
在香港抗議被錄像識別
出來後,為了生計,界立建去了廣東。上訪中他接觸了很多訪民和維權律師,在廣州、深圳開始參與民主活動,舉牌要求官員公示財產,恢復中國民主,實現憲政中國。因為深圳靠近香港,他經常持港澳通行證去香港,參加紀念六四的活動,香港支聯會聲援大陸的活動。
2017年7·1大遊行期間,界立建在中聯辦打橫幅抗議,和中方人員發生言語衝突,因為他說普通話被錄像。此後,他的家人被頻繁騷擾,當地政府要求他回原籍。8月,他被廣東政府遣送回去,拘留一個月。
在高唐縣看守所,他被戴上腳銬,吊在鐵窗上半個多月。等放下來時人已經不會走路了。警察挑動獄友說他是漢奸,指使犯人羞辱他、用鞋底毆打他。看守所伙食極差,早上一碗米粒清湯,中午一個饅頭一片老鹹菜。界立建一個月瘦了十多斤。
再被關入精神病院
2018年初,界立建又回到廣州,租房子一刷身分證(在黑名單)沒人租給他,工作也不好找。他因為在廣東舉牌被八次拘留、兩次刑拘,還有兩次被關進羅湖區的深圳市康寧醫院。
第一次在精神病院待了10天,第二次待了兩個多月,父親和地方政府人員一起接他回去。回家休養了兩個多月,感覺人廢掉了,每天精神恍惚,特別萎靡。
深圳市康寧醫院級別較高,病人很多。界立建在這裡直接被打針、吃藥。打針時就感覺特別難受,不知道是什麼針。在裡面敢反抗或者說一個他們不喜歡的字,護工衝過來就打。
「我這還算好,那些真有病的精神病患者,每天都被當動物一樣虐待。尤其凌晨的時候,護工值班無聊,就拿疾病人士虐待,堵上嘴,下蹲,學恐龍跑……他們抽的菸頭、吐的痰在茶杯裡,讓病人喝掉它……」他說,「男護工以虐待病人產生一種優越感,實行暴力管制。」
據介紹,醫院前面是診療室,後面是病患區,過三道鐵欄才能進入。病患區打人一般還能聽見,裡面有個房間專門是做電療的,可能是一種隔音狀態,很多人進去以後,直接拖著出來的。聽病人描述有個帽子套在頭上,直接通電。
逃離中國
2018年年底,界立建在深圳中級法院聲援兩位維權律師,舉牌時與法警發生衝突,有兩個人被刑拘,四人被治安拘留。
「當地政府告訴我趕緊回去,不然就網上追逃。家人說當地國保、公安往家裡跑得很頻發,事情不像之前那麼簡單了。」界立建不敢刷身分證了,把它泡在水裡。
界立建開始想辦法離開中國。有人建議他去泰國,但他不敢坐航空;想從新疆去巴基斯坦,但是有人勸他千萬別去新疆,三步一崗,五步一卡,一查信息立馬報告地方政府了;從東北出境,沒有俄羅斯簽證;去老撾、緬甸?共匪滲透很嚴重。
界立建最後決定去西藏,沒敢坐大巴、火車和飛機,一路靠搭車走,十幾天才到達西藏。在拉薩的外環路上,大貨車把他放下來,他沒有去市區,繼續找藏民搭車,去尼泊爾方向,下一步想去印度達拉薩拉,因為那邊有幾位民主人士。
界立建從拉薩走了一個禮拜才到了出境口岸。他被查出曾被拘留過,在辦公室被翻了全部的行李,看到他的遊客攻略,才被拍照、蓋章放行了。
在尼泊爾他沒敢停留,而是去了迪拜。因為只能找落地簽國家,就又去了非洲埃塞俄比亞,在埃塞待了5天。出埃塞的時候,找開餐館的中國人換錢,聽說在南非有船從南美來北美。
「非洲很亂。當時走一步看一步,我沒有退路了,只能往前走,只要不落在共匪爪牙手裡,往前走雖然是艱難,退的話可能連命都消失了。」界立建說。
界立建繼續往肯尼亞方向走,陸地是貫通的,為了經濟上省錢,也怕航空系統與大陸聯網。到肯尼亞時,他發現不知道中共通過什麼信息渠道(後來想到可能是微信),已經知道他人在非洲了。
「在肯尼亞換錢時,有人告訴我,小伙子你是不是山東的?大使館正找你呢,發現你要報告大使館,你趕緊去吧,微信群都傳開了,大使館發了個協查公告。」界立建一聽就是一個激靈,「不行還得走!」
他從肯尼亞到烏干達、盧旺達、坦桑尼亞,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地走,聽說在坦桑尼亞可以辦南非簽證。
責任編輯:林詩遠
【大紀元2020年01月02日訊】(大紀元記者李新安採訪報導)2020年的平安夜,山東維權人士界立建歷時一年來到美國。他在國內因為維權和民主活動,多次被拘留並被關進精神病院,被迫從非洲逃到美國。不想中共一路追蹤,他的護照被騙,人在巴西險被綁架,上演了一場萬里大逃亡。
護照被騙險被遣返
界立建自己去了南非大使館,因為他是遊客身分不予辦理。後來他看到附近有個中國旅行社,對方稱可以辦,給複印了護照,並要求他留下護照。他有些警覺,要回了護照。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說他正好去南非大使館,當天下午就能搞定。
此人直到晚上7點才回來,讓他第二天再來,被追問才說出實情,「你是不是在國內有些事情沒解決啊?你的護照已經在坦桑尼亞中國大使館手裡了。領事說了,這個護照不可能還給你。你沒有別的選擇,現在只能是回去。」
界立建知道被騙了。他想走,幾個人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了。來了一輛車,讓他去旅店拿上行李,把他帶到一個國企單位,一進去7、8個保安拿著槍。
第二天,使領館來了一個姓沈的領事,要安排他回國,給他拍照,並連上微信讓他跟家人視頻通話。他一看視頻,地方政府、派出所的、縣裡、省裡外事辦人員全在他家裡了。縣外事辦主任勸他回去,擔保他回去沒事,說一直在和外交領事司和大使館溝通他的事情。
「中間聽他們聊天說我的機票已經定好了,幾點到北京,中間還轉機一下埃塞俄比亞。」界立建一聽「轉機」二字心裡一動。第三天上午,大使館人員把他送上埃塞俄比亞航空飛機,將他的證件交給了機長。
界立建在飛機上一直在想怎麼辦。他心想,能不能逃出魔鬼手爪就在此一舉了。工作人員一直坐在身邊看著他,下飛機的時候,工作人員開始疏散人群,站在門口等他下飛機,他要去衛生間,但不能鎖門。他抓起洗手液喝下去了。
工作人員發現後馬上拿對講機,機場急救人員把他帶下飛機。他感覺慢慢開始難受,肚子絞痛,被送去醫院洗胃。「這次不拼下,就掉入魔鬼手爪了,只能這樣了!」
神志清醒後,界立建述說自己的遭遇,借用手機翻譯,講共產黨獨裁,父親和他多次被關押,對方聽著直點頭。不到一天,他又被送回機場。機場地勤把他交給辦公室一名官員。界立建這次直接用谷歌翻譯,官員英語很好,看了一直說OK。
這名官員打了一個電話,把界立建的證件要過來了。支付200美金後,界立建拿回了自己的證件,這才發現,護照被大使館沒收作廢後,被換成了一張旅行證。
也許是因禍得福,就是這個旅行證,一路過邊檢、批簽證。界立建給記者出示的旅行證顯示,裡面密密麻麻的簽證頁,他獲得了很多國家的簽證。
獲得美簽
界立建又回到埃塞。他走脫時正好有個時間差,是本應在機場轉機的時間。因為帶的美金不多,他用微信帳戶跟中國人兌換本地錢。這時,又有人告訴他,「你!小伙子,大使館又找你了。」
界立建說,當時是過年前後。因為非洲很多國家共匪滲透很嚴重,遣返一個人很容易。他如果繼續走,前面是蘇丹、埃及,只能從東非往東非南部走。
第二次落地埃塞後,他還是走同樣的路線,又去了肯尼亞。這次他向美領館尋求政治庇護,但是因為按規定在海外是不能受理的,去了兩次沒結果。
他繼續往馬拉維、津巴布韋走,然後是博茨瓦納、納米比亞,每到一個國家,他都會到使館尋求政治庇護。最後朋友建議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你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建議他直接按旅遊走,還比較簡單點。由於他所持證件不是護照,一路沒少給小費。
2019年8月,界立建在旅途申請美國旅遊簽證,3天後面試通過了。
在巴西險被中方人員綁架
雖然獲了美簽,入關也是個麻煩事。界立建又去了巴西、阿根廷。朋友建議他多轉幾個國家,讓人家明白這是有效證件。早前巴西簽證很順利,護照被扣後,因為有原始記錄,在肯尼亞補了巴西簽證。
在巴西落地時,他被關了8個多小時,審查旅行證。出境後才了解到,原因是之前有一些福建人、廣東人在智利和委內瑞拉辦過假的巴西簽證,所以嚴查中國人。
「我就擔心他們如果聯繫中國大使館把我弄回去,也是特別危險,後來在巴西又發生了一件事情。」界立建說,「在巴西,中共官方已經知道我獲取了美簽,差一點綁架我。對我手段很粗暴,恨不能馬上把我弄回去。」
在里約熱內盧,他到唐人街的中國小店裡換錢,得知當地微信群裡已經散發了他的照片。突然,十幾個人(中方人員加一些本地人)開著商務車上來抓他,對方想用器械把他打暈,他被打得頭破血流(有視頻),把他往車上拽。
界立建知道只要上車就完了,殊死反抗,拚命喊叫。巴西當地人還不錯,看到很多人拉一個東方人,路人嘩就圍上來了。中方人員一看不妙,上車就走了。當地人幫他上藥水,大家了解情況後一起罵中共大使館。
「巴西這個地方挺親共的,經常做巴西大豆的外貿交易,做為南美洲的大國,被中共滲透很嚴重。」界立建說,「我真的很感謝巴西本地人,他們如果不上來的話,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肯定會被拽上車。」
界立建從巴西陸地去阿根廷(需要辦簽證)、智利(南美很多國家有美簽可以免簽)、玻利維亞、秘魯、厄瓜多爾,最後到了哥倫比亞,從哥倫比亞飛到美國。
在邁阿密轉機時界立建又被送進小黑屋,對方指出這不是中國護照,他回答這是大使館頒發的、上面有簽證。對方查看了酒店名單和行程單,關了2個多小時後被放行了。
界立建說,「這條路能走通,冥冥之中有安排。」
「當時如果不給我入境、給我遣返,我死也不會回去。」他說,「共匪的手段我已經接觸了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那麼歹毒、邪惡。這一次我進去的話可能會像香港這些學生事件一樣,成為它下一個冤魂。我明白只有一息尚存,才有一個鬥爭的權利。」
「共匪不瓦解,我們這個國家將繼續被馬列共匪子孫奴役、殘害,使大中國每天發生這種生離死別,慘痛和悲慘的事件不斷重演。」
早年退黨 擺脫中共
界立建2014、2015年開始翻牆看世界,經常看大紀元的媒體評論和報導。在沒翻牆之前,老訪民就跟他說:你知道天安門這個事嗎?你知道文化大革命這個事嗎?已經敘述了很多,他心裡大概有了輪廓。
老訪民曾抗美援朝,獲過三等功。他告訴界立建,「千萬別信共產黨,今日利用完你,把你當夜壺踢開。如果你哪怕有一個字不滿,它就直接把你砸得粉碎。即使立下汗馬功勞,在它眼裡沒有利用價值,你連一口痰都不如,千萬別信共產黨!」
界立建接觸這樣的實例很多。「我在非洲走的時候我就想,(監獄)裡面那些人士我比他們好多了,他們是身體受到限制,精神受到摧殘,思想受到剝削和侮辱。我在非洲幾次差點走不下去,2次得瘧疾。」
瘧疾通過蚊蟲叮咬傳播,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有生命危險。尤其腦瘧最恐怖,瘧源蟲侵蝕神經和血管。界立建高燒打擺子,走路晃悠,關節疼痛,前面還有意識,後面就直接燒糊塗了。
2019年1月份,在烏干達,界立建有一次燒到40多度。為了趕時間在路上攔車,來到了一個村子,司機說自己到家了,就不往前走了。界立建往前繼續走,行走加勞累過度,不知不覺就暈過去了。
「醒過來是一個在非洲打井的東北大哥救了我。」他說,「很幸運,黑人知道附近有個中國人,他騎著自行車就跑去了,東北大哥開著皮卡就來了。在非洲,中國老百姓遇到中國人很親切,把我拉到大城市治療。」
休息了5天後,界立建又接著走了。一路風餐露宿,走哪睡哪。非洲人很簡單,很熱情,他在大地方可以找警察局安身,小地方就借宿在民宅。
12月24號平安夜,界立建終於入境好萊塢國際機場,25號聖誕節轉機到紐約。他早年在香港聲明退黨,在尖沙咀旺角見到過法輪功學員,感覺修煉人很平和,有一種舒服感。沒想到在紐約街頭又看到大法弟子和退黨中心。
「這一路雖然比較坎坷,但是說走下來了,我覺得也是很好,努力的人都不會說運氣太差。」界立建說,「共匪已經窮途末路了,只是個倒計時問題了。」
責任編輯:高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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