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29日 星期五

白宮痛失一道風景門前坐了整整35年的老太走了

白宮痛失一道風景門前坐了整整35年的老太走了



美國白宮永遠失去了一道“風景”。



有著“總統鄰居”和“白宮守望者”稱號的老太太,美國歷史上堅持最久的政治請願者、反戰人士康塞普西翁-皮克切特(Concepcion Picciotto)去世了。她第一次參加抗議活動時,裡根剛剛宣誓就職,至今白宮已經換了5個主人。

康塞普西翁(人們更習慣叫她“康妮”)的住處就在白宮對面:一把老舊的遮陽傘,搭著白色塑料布。兩側分別擺著一塊巨大的宣傳板,上面用大寫字母寫著標語,大意分別是:“禁止所有核武器,否則末日將至。”“靠炸彈活著,必將死於炸彈。”反戰、禁止核武器是她的終生使命。

2016年1月25日,這位已經成為了美國和平抗議標誌性人物的老太太在華盛頓的一間收容所離開人世。

據收容所管理人員稱,康妮前幾天不小心摔倒了,但是什麼原因導致她突然死亡尚不清楚。

康妮在白宮對面和平抗議了三十多年。導遊把她當成景點,教育界把她當成教材。她還曾出現在2004年摩爾那部極具爭議的紀錄片《華氏911》中。 2013年,《華盛頓郵報》曾經採訪過她。她當時說:“我只想阻止這世界走向毀滅。”

她希望她的存在能提醒其他人採取行動,反對暴力,停止戰爭,維護世界和平。

康妮個頭矮小,有著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皮膚曬成褐色,嘴唇線條鮮明,說話或微笑時露出稀疏的牙齒。因頭部受過傷,所以整天戴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頭盔。

她的追隨者認為她是英雄一般的人物。而批評者和一些駐足觀看的行人認為她的行為非常愚蠢,簡直是有病。康妮說,她被捕了幾十次,受到了多次政治迫害,這導致她患有多種身體疾病。

2009年的一篇報導中提到,康妮曾說過美國總統“他們全都是一個樣。” 她指的是裡根、老布什、克林頓、小布什和奧巴馬,“都不支援和平。因為和平跟他們所做的一切——侵略、佔領、戰爭——相悖。”30年來,她在風雨中迎來送往了5位總統,但是沒有一位出來和她握個手,說句話。

康妮於1960年從西班牙移民到美國紐約,在西班牙大使館做秘書。 1969年,康妮與一名意大利男子結婚,由於不能夠生育,夫妻二人收養了一個小女嬰。但這是一場失敗的婚姻,康妮因為這場婚姻失去了工作,房子和孩子。

康妮年青的時候

她說,丈夫和律師迫使她和孩子分開,並想把她送到醫院。 “他說我有精神病。”康妮被強制送到精神病院。幸而在一位美國修女的幫助下,她重獲了自由。


康妮的丈夫以康妮患精神病為由,拒絕讓康妮與孩子見面。 1979年,她來到華盛頓,希望政府能幫助她把孩子要回來,但失敗了。

“我最後一次看到我的孩子,她還是個呀呀學語的小女孩。現在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她說。

康妮放棄了與女兒見面的念頭。 1981年,她在白宮門口遇見了自己未來生命中親密無間的伙伴,威廉-托馬斯。

1981年6月3日,示威者威廉-托馬斯在白宮大門外紮營,舉著手寫的標語牌“追求—智慧和誠實”。康妮加入他的示威。

“我看得出,他對自己在做的事情很真誠。”康妮說。

從那之後,兩人在白宮對面開始了馬拉松式不分晝夜的和平抗議。後來托馬斯的妻子埃倫也加入其中。三十多年來,三人就在這裡對抗著嚴寒、酷暑、狂風、暴雨以及警察時不時的騷擾。

他們支持所有的和平請願,並專注於反核運動。托馬斯和埃倫將他們的行動取名為“一號運動”,目標相當遠大:實現全球裁軍。

1993年,該行動取得了最大成功。他們發起的呼籲裁軍的請願得到區議員埃莉諾-諾頓的支持。諾頓與他們共同起草了一份反對核擴散的草案。這份草案幾經修改,先後10次在國會討論。 “他們希望讓公眾了解核擴散問題及其潛在的可怕後果。”諾頓說。

1999年,托馬斯的母親去世,留下了九萬美元的遺產。埃倫勸托馬斯用這筆錢買一棟小房子。他們總算有了一個像樣的家。他們稱之為“和平之家”。

“和平之家”成了漂蕩不定的行動主義者的庇護所。

托馬斯於2009年去世以後,康妮發誓為了他要將請願繼續下去。 2012年,康妮騎自行車時被一台出租車撞倒在地,從那時起,“佔領運動”的數十名支持者輪流到白宮門前值守,讓康妮休息。

去年,和平之家被賣掉了,康妮住進了華盛頓一件收容所,距離她的抗議點步行就能到達。

“我必須在這兒,這就是我的生活。”她說。

康妮去世後,美國各界紛紛悼念這位有著不尋常一生的傳奇奶奶。諸多媒體刊文緬懷。

很多人在網上表達了對康妮的尊敬,認為她的離世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終結。”

“願你安息,康妮。你是言論自由的象徵,你將永遠成為華盛頓和美國歷史的一部分。”

“不管你是否同意康妮的理論,這確實是華盛頓一個時代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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