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3日 星期三

尚書公想招窮書生為婿 夫人選了貴公子 結局出人意料(下)

 

【古道人生】

尚書公想招窮書生為婿 夫人選了貴公子 結局出人意料(下)

作者:泰源整理
尚書府要為女兒姮兒招親,但是尚書夫婦的眼光南轅北轍,姮兒又怎麼掌握自己的命運呢?
 
 

【點閱上集】

 

重逢

 

幾天後的一個黃昏,日頭偏西,王媽便讓奚生用土弄髒了面目,換上破爛的衣服,讓他背上古琴,說是帶到貴宅請求出售的。王媽先跟姮兒約好了,然後兩人避開了門人和僕人,從後園進入姮兒所住的繡樓。王媽媽先來見姮兒,姮兒問道:「琴可帶來了嗎?」王媽點點頭,招手讓奚生進來。奚生將琴放在桌子上,抬頭看見姮兒化著淡妝,身穿漂亮的衣服,雖然病容滿面,仍然顯得光彩照人。奚生彎下腰就要行禮,姮兒急忙阻止他,讓他坐了下來。

 

姮兒可憐奚生為了見自己不惜身穿破衣,蓬頭垢面,不由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說:「您的痴情,我已經全都知道了。憑您的才學,怎麼能長久甘於貧賤呢?天下的美人,比我更好的很多,何愁找不到好的伴侶?我知道自己天生薄命,近來心情非常惡劣,懶懶散散,像喝醉了酒似的,病得只剩下一口氣,肯定不能長久地活在世上了!希望您能夠努力自愛,好自為之,何必拚死與他人爭搶一具骷髏呢?」

 

奚生聽完姮兒這一番話,不由得淚如雨下,剛要開口說話,忽然婢女進來傳話說夫人來了。姮兒大驚失色,急忙將奚生藏在暗室裡,自己扶著王媽出門相迎。夫人問道:「桌子上怎麼會有一把琴?」姮兒答道:「這是王媽受人之託拿來出售的,說是管夫人用過的東西,兒還沒來得及審定。」

 

夫人命人將琴套解開,就著燭光仔細審視,稱讚說:「刻的文字和雕刻的手法都很好,確實是魏國公用過的東西無疑。這張琴可以留下來添加你的嫁妝。」夫人回過頭對王媽說:「這琴要多少錢?到我那兒取去。」王媽笑著說:「好。」夫人又和姮兒嘮嘮叨叨地說話,過了好久才離去。這時已經是一更天了,宅子前後門都已經上了鎖。姮兒問王媽道:「奚生還在這裡,如何來安置他呢?」

 

王媽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娘子不必憂慮,可以暫時將他藏在婢女的房間裡,讓婢女和你睡在一個房間裡,老婦再找個機會把他帶出去。」姮兒對待侍女們一向寬厚,所以她們也都樂於為她效勞,凡是有什麼事,大多不必迴避。

 

脫困

 

當時,尚書某公的大兒子已經從翰林院升任國子監祭酒,遠在京城為官,聽說妹妹已經許配給某甲,心裡非常不高興。他們兄妹一向很友愛,又因為妹妹是父母最鍾愛的女兒,所以他特別讓自己的妻子杜氏回家,替妹妹料理出嫁的事情。杜氏到家才幾天,見到姮兒的這番情狀,心裡就暗自覺得詫異。她又聽說某甲所做的事情大多不合法度,心裡也非常責怪公婆行事鹵莽,替妹妹錯配了人家。

 

就在王媽帶著奚生來售琴的隔天,杜氏來到姮兒的住處,恰好奚生在婢女的房間裡打開半扇窗戶,正在向外窺視。杜氏看見後十分驚疑,心中暗想:姮兒一向讀書識理,頗以貞節義理自我稱許,怎麼會忽然做出這種不清不白的事情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姮兒素來和嫂嫂杜氏關係十分融洽,見她來了,急忙走出來,含笑相迎。交談了一會兒後,杜氏故意隨便地四處觀看,信步走到婢女的房前,反手試著將帷簾掀了起來,一下子就看見了奚生,大為吃驚,轉過身來問姮兒道:「這是什麼人?」

 

姮兒知道杜氏的為人,應該不會陷害自己,於是靦腆地直接回答道:「他是奚生。」然後,她詳詳細細地敘述了事情的經過,接著又說:「他困在這裡已經一天了,沒有機會出去,如果我們之間有什麼苟且的事情,人神共誅,請嫂嫂明察。」

 

杜氏早就聽說過奚生的文才過人,再細細端詳他的儀容舉止,的確是卓越不凡,心中暗自讚歎姮兒真有識人的眼光。她恐怕姮兒因為害羞而發生變故,於是安慰她道:「賢妹獨具慧眼,相中的郎君果然不錯。但是要想跟他結為百年好合,把他長久留在這裡,終究不是個好辦法,應該趕緊想出條計策才是。」

 

姮兒面露羞怯,回答道:「妹妹已經亂了方寸,就聽嫂嫂的吩咐吧。」杜氏知道姮兒已經下了決心,她素來知道王媽是姮兒的心腹,便獨自將王媽叫來,貼著耳朵,授給她一條計策,並催促她快去快回。

 

然後,杜氏又嚴正地對奚生說:「我為你的事煞費苦心,你一定要努力進取,替閨中的人兒增光生色,千萬不可辜負了!」奚生感動得流下眼淚,再三行禮,並指天發誓,決不辜負杜氏和姮兒。

 

到一更天時,杜氏估計王媽已經將車馬趕來了,便預先將花園裡的僕人支配走了,又將姮兒身邊的老婦和婢女全都召集到自己的屋子裡,給她們一些活兒幹。然後命姮兒整頓裝束,略帶一些金銀珠寶首飾,從花園後門和奚生一起逃走。杜氏又將一千兩銀子交給王媽,讓她帶著一個婢女,跟著姮兒他們一起去了。

 

到了三更天時,忽然有人報告說姮兒住的繡樓起火了,一會兒工夫,熊熊大火就照亮了天空,全家都驚慌不已,眾人爭相將大火撲滅了,但是姮兒住的繡樓已經化成了灰燼,姮兒下落不明,屍骨也找不到。幸好姮兒住的屋子與其它屋子沒有連在一起,火勢沒有蔓延到別的院落。事後,尚書某公和夫人放聲大哭,悲痛欲絕,杜氏在旁再三勸解安慰才讓他倆止住了悲傷。

 

惡人惡報

 

某甲正準備親自到姮兒家迎親,忽然得到這個消息,大失所望,遂而整天沉溺在妓院裡,藉此來消遣時光。沒過多久,他們家便發生了災禍。原來,某甲藉父親的勢力,在鄉里無惡不作,恰有一位朝廷的直指使(負責監察地方政務者的官員)巡視經過這裡,被幾百鄉人攔住他的車馬鳴冤叫屈。

 

這位直指使素來被人稱為包青天,讀完訴狀後,大為震怒,將百姓的控訴一一寫入奏摺,祕密上奏,並且彈劾某甲的父親收受賄賂、賣官賣爵等幾條罪狀,證據十分確鑿。朝廷聞聽,上下震怒,當天就降下聖旨,削去某甲父子的官爵,發配到南方濕熱地區充軍,沿途不得停留,所有的家產一律沒收為官府所有。某甲在押解的路上,因為被杖責的傷口潰爛發作,不久就死去了;他的那位身為吏部尚書的父親,老年喪子,悲痛萬分,再加上一路跋山涉水,旅途勞頓,不久也死去了。

 

大團圓

 

姮兒和奚生逃出來以後,她自己帶著王媽和一個婢女,在貧窮的鄉下買了一所房屋,穿著粗布衣服,過著鄉村的生話,倒也寧靜幸福。王媽假稱姮兒是她的外甥女,見到的人只是驚詫姮兒的美貌,卻不知道她是朝官的女兒。

 

奚生仍舊住在舅母家裡,偶而來和姮兒相見,兩人像兄妹一樣相親,像朋友一樣相敬,一點兒也不敢有越禮非分的言語。奚生感激姮兒是自己的紅粉知己,唯恐辜負了她,便閉門刻苦攻讀。連著幾場考試,都取得了好成績,在朝廷會試以後,被任命到翰林院任職,授予翰林院編修,這時奚生才請假準備返鄉完婚。

 

奚生考上進士在翰林院任職,準備回鄉和姮兒完婚的消息,傳到尚書家中時,某公夫婦倆感到十分吃驚。不久姮兒回到家中,他們才知道在繡樓起火前,姮兒已經離開家了。然後姮兒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某公和夫人大喜過望,然後暗示奚生請媒人前來訂婚。尚書家選擇了吉日,為姮兒和奚生舉行了婚禮。(完)

 

資料來源:《蘭苕館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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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古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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