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4日 星期二

是誰殺了郎朗?

是誰殺了郎朗


首先聲明,這不是犯罪小說,郎朗沒死,但是那個舉世聞名的,使千百萬粉絲(我也是其中一個)傾心的,可愛的,年輕天才的中國鋼琴家郎朗不復存在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一個庸俗的,利用自己的天才在音樂文化舞台賺大錢,登上了社會頂峰,而馬上將墜落的明星暴發戶郎朗!

曾幾何時我們還是那麼興奮,誰不知道中國出了個音樂天才,神童鋼琴家郎朗。在和德國朋友聊天時常免不了侃幾句關於郎朗的新聞,比如什麼時候聽了郎朗的演奏,盛況如何,郎朗下次什麼時候來德表演等等。

像我這種很節約的人,也買了郎朗演出他的出名之作的CD盤。那是當年郎朗被他恩師,著名指揮家Eschenbach選中,合作演出貝多芬4號鋼琴協奏曲。從此郎朗一舉成名,成了世界聞名的鋼琴家。他彈得實在好!

唯一一點不好的印像是在採訪中他自誇太多了點,如果多談談他對曲子的理解和對恩師的感謝肯定更好。不過對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對他的幼稚和自負人們可以原諒。

我當時以為這是因為他多年在美國學習,學會了做廣告。這也是生存所迫,可以理解嘛,我想。不久他硬是把他的那沒等級的“音樂工作者”父親帶上了國際音樂舞台,父子一起在歐洲表演鋼琴和二胡合奏“二泉映月”。中國人明白這是在報父養育之恩,德國的友好評論說,郎朗不僅在鋼琴上卓有成就,也致力促進東西方文化的交流。我們真覺得他為中國人露了臉。

然而隨著事業的走紅,郎朗變了。如果說這幾年他在音樂上沒有更高的建樹,那是可以理解的。已經達到高峰的人,想再進一步是很困難的事。

網上許多人對郎朗的裝束,大名牌一古腦兒穿上身,抨擊很多。我也認為這是小事,藝術家應當享有他的時裝自由。然而問題是存在的。郎朗作的廣告滿天飛,他的鋼琴音樂會一年有一百五十多次。我看了一個西方關於郎朗的新聞報導片,拍的全是實況和事實。

郎朗幾乎每兩天就要換一個城市。坐的自然是私人專機,住的是高級賓館。他沒有時間練習彈琴,也沒有人談心。好心的國際音樂評論家開始擔心,這個天才將很快會被毀滅。

在網上早就傳說了郎朗與他父親的緊張關係。流言蜚語是不可信,但是從影片上看到的片段可以判斷,兩人的感情的確是個大問題。

郎爸已不再是幾年前那個樸實的中國知識分子了,他那一身打扮,也許都是名牌貨,使人聯想起一個跑單幫而成功的暴發戶。一臉狡詐,在兒子麵前卻盡力阿諛奉承。

看來媒體的報導是真的,郎朗說:「我小時候,他是老闆;現在,我是老闆!」郎媽做了兒子的經紀人,郎朗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管理之中。在德國金色攝影機發獎大會上,作為領獎人之一的郎朗的母親自然被安排坐在第一排當中。如果說她不會外語,不懂西方文化,那是沒關係的,她只要給出一個善良謙虛的中國母親的形象就足夠了。然而她的表現卻使人看了難受和不解。滿臉塗了不知多少脂粉,從頭到尾她對一切都不感興趣,只把她的那個小相機對著郎朗,沒完沒了地按快門。

關於郎爸說“皇家女才配得上我兒子”的事最好報導原話,以免斷章取義。關於郎朗的婚姻,他說:“找有權有勢的吧,有下臺的時候;找有錢的,郎朗的錢夠花,吃穿不愁,而且我們是藝術家,注重精神上的享受;找皇家的還不錯,我們和查理斯王子的關係特好,可他沒女兒……”他可以說這是開玩笑的話,但是詞句間的市儈氣也足夠說明問題了。

去年歐洲足球聯賽開幕式,郎朗居然也去演奏。不知是誰拉的這門生意,郎朗從中得了多少錢。看得我為之臉紅。對歐洲社會稍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足球俱樂部是歐洲最富有,最有權勢的社會集團。那些球星們被幾千萬元地被買進賣出。

政客們為了選票得罪誰也決不敢得罪足球迷。但是藝術家是可以在這裡清高一下的。這是兩個不相及的領域。沒有必要到那裡去露一手。開幕式開始了,郎朗開始演奏,沒人聽他的,10萬觀眾向他們心目中的英雄歡呼起來,那些有價值千萬歐元的大腿的足球明星。郎朗的這筆生意的後果是什麼呢?

郎朗說,“人付出了代價,為什麼不掙錢?商業是必然的過程。”這個商業過程的結果會很快顯示出來,在今明年中郎朗還會得到多少邀請呢?拿到多少合同呢?當郎家三口意識到自己的墜落後,可能會遷怒於媒體,特別是互聯網。

人說社會殺人不見血,是這樣。少年出名的風險是很大,人言可畏也是事實。我這裡只寫了郎家三口的表現。如果把這明星的墜落都說成是他們自作自受,的確是不公平的。

他們的表現反映了中國社會的道德淪落,不顧一切地追名逐利,以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近年來那些腰纏萬貫的社會名流一個接一個地墜落。人們似乎著了魔,只會作黃金夢,不會思考了。也許這並不奇怪,只要仔細想一想,堂堂北大的校長以北大出了最多的百萬富翁而自豪,那麼這個社會不向錢看,還會向哪裡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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