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敲敲蛤蜊,學會做個友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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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很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幫忙媽媽檢查回來的蛤蜊裡有沒有 壞的。
蛤蜊的外殼看起來都差不多,但是如果一不小心讓一個臭掉的蛤蜊混 在新鮮蛤蜊中,那整碗湯就都糟蹋了,所以雖是小事
一椿,我可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並將此神聖的使命視為莊嚴的儀式
,用虔誠又恭敬的心情在做這件事。
⋯⋯
檢查的方法是用左手先拿住一個蛤蜊,再用右手撿起其他蛤蜊,一個 一個的敲敲看,如果蛤蜊敲出的聲音是結實的,就是新鮮的蛤蜊,如 果敲的聲音是虛的,有點沙啞,不管它的口閉得多繄,還是臭的蛤蜊 。
小孩子耳朵好,很容易就可以辨別出好壞,自從母親教過我
之後,我幾乎不曾「誤判」過,也使家人每次在享受鮮美的蛤蜊湯時 ,都會誇獎這個「蛤蜊鑑定專家」。
所有的蛤蜊都是臭的!
有一天,母親又買回一包蛤蜊,我熟練的拿出一個大碗,開始我的鑑 定工作,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居然「所有的」蛤蜊都是壞掉的?我簡 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一個一個再敲過一次,竟然仍然「沒有一個」 蛤蜊是好的!那種感覺就很像一位警察到一部公車上去抓扒手,結果 發現一車的人都是扒手!
我捧著那一大碗被判刑的蛤蜊去稟告母親,母親很是驚訝
:「怎麼會這樣呢?這個賣蛤蜊的從來不會騙我的呀?」
於是母親大人親自動手檢驗,這才發現原來我抓在左手中的
那個蛤蜊是壞的!難怪敲起來聲音全部不對勁!這種「原來如此」的 恍然大悟的經驗,往往在孩子心中烙下深刻的溝痕,然後進入記憶的 深處,等候生命的唱盤再度轉到那個相似的部位。
都遇到不好的人!
大學畢業後我開始工作,我非常的努力,對自己有些期許,也有些要 求,但是有一段時間我對周圍的人都看不順眼,在我眼中,「每一個 人」都有令我難以忍受的缺點,我很想改造他們,而改造不
了時,我又想躲避他們。我覺得自己很倒楣,很不幸,怎麼「都」遇
到不好的人!
正當我沉醉於自怨自哀時,心中忽然響起「蛤蜊之歌」,難不成我就 是那個壞掉的蛤蜊?我聽到那麼多「別人的」沙啞之聲竟可能是我本 身造成的?
按照常理,一個人不會只遇到壞人,周圍有些人對你友善,有些人對 你不友善,這樣的機率最大。那我?那我可能就是那個不友善的人, 我用自己的高標準去檢驗我周圍的人,看起來我對大家都不滿意,其 實我最不滿意的人是我自己!我沒那麼好,別人也沒那麼差!
我忘了我震驚於這個內心的自我發現有多久,我其實很難過,原來我 沒我裝出來的那麼好,別人也沒我看的那麼差。我有兩個抉擇的方向 :一個是--把自己裝得更好,使得別人看起來更差!另一個選擇則 是──開始學著去欣賞別人。因為只有在看到別人的好時,
我才會發現自己的好,也才能真正欣賞自己。
這是一段漫長的歷程,一開始甚至要「強迫」自己,很像視
力矯正」。要把不順眼的看、看、看,看到順眼。每當我想放棄時,
就想起那個差點害我將整碗新鮮的蛤蜊倒掉的臭蛤蜊。
幾年下來,我也體驗到原來這項能力不僅改善了我的人際關係,對於 教師這個職份也有不可或缺的重要性。面對形形色色的學生
,我如何去聽出噪音中的樂音,更進一步去判斷他的鏇律和節奏? 做 不成偉人?做友善的人吧!沒想到吧?這麼一件小小的家事訓練,竟 也可以影響我如此 巨大!
你,如果沒有成為偉人的抱負,至少也可以像我敲敲蛤蜊,
學會做個友善的人吧。
小時候我很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幫忙媽媽檢查回來的蛤蜊裡有沒有
蛤蜊的外殼看起來都差不多,但是如果一不小心讓一個臭掉的蛤蜊混
⋯⋯
檢查的方法是用左手先拿住一個蛤蜊,再用右手撿起其他蛤蜊,一個
小孩子耳朵好,很容易就可以辨別出好壞,自從母親教過我 之後,我幾乎不曾「誤判」過,也使家人每次在享受鮮美的蛤蜊湯時
所有的蛤蜊都是臭的!
有一天,母親又買回一包蛤蜊,我熟練的拿出一個大碗,開始我的鑑
我捧著那一大碗被判刑的蛤蜊去稟告母親,母親很是驚訝 :「怎麼會這樣呢?這個賣蛤蜊的從來不會騙我的呀?」
於是母親大人親自動手檢驗,這才發現原來我抓在左手中的 那個蛤蜊是壞的!難怪敲起來聲音全部不對勁!這種「原來如此」的
都遇到不好的人!
大學畢業後我開始工作,我非常的努力,對自己有些期許,也有些要
正當我沉醉於自怨自哀時,心中忽然響起「蛤蜊之歌」,難不成我就
按照常理,一個人不會只遇到壞人,周圍有些人對你友善,有些人對
我忘了我震驚於這個內心的自我發現有多久,我其實很難過,原來我
這是一段漫長的歷程,一開始甚至要「強迫」自己,很像視 力矯正」。要把不順眼的看、看、看,看到順眼。每當我想放棄時,
幾年下來,我也體驗到原來這項能力不僅改善了我的人際關係,對於
你,如果沒有成為偉人的抱負,至少也可以像我敲敲蛤蜊, 學會做個友善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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