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專欄】美憲法思想基礎十二：普魯塔克
【大紀元2023年05月13日訊】（英文大紀元專欄作家Rob Natelson撰文／任季編譯）歷史學家李維（Livy）於公元17年去世，他對開國一代的影響是本系列上一篇文章的主題。在隨後的兩個世紀裡，羅馬帝國又出現了其他許多有影響力的學者、作家。
羅馬帝國有兩種官方語言：東部地區使用希臘語，西部地區使用拉丁語。用希臘語寫作的人有普魯塔克（Plutarch）和基督教《新約聖經》（New Testament）的作者。用拉丁文創作的人有：
• 盧坎（Lucan），一位史詩詩人；
• 老塞內卡（Seneca the Elder）和昆體良（Quintilian），他們都是修辭學家；
• 塞內卡（Seneca the Younger，老塞內卡的兒子），哲學家、劇作家和帝國顧問；
• 老普林尼（Pliny），羅馬一支海軍艦隊的司令，百科全書式的作家；
• 老普林尼的外甥，小普林尼，財務官、裁判官、執政官和省長，留下了大量書信文集；
• 佩特羅尼烏斯（Petronius），君主尼祿的朝臣，可能是小說體例的創始人；
• 魯齊烏斯‧阿普列尤斯（Lucius Apuleius），哲學家，後轉型為小說家；
• 蓋烏斯‧蘇埃托尼烏斯（Gaius Suetonius），著名傳記作家；
• 一批著名的法學家，如：蓋烏斯（Gaius）、帕皮尼安（Papinian）、烏爾比安（Ulpian）等；
• 克奈里烏斯‧塔西佗（Cornelius Tacitus），最偉大的羅馬歷史學家。
當然，建國時代的學生們沒有時間閱讀所有這些作者的著作，即使是少數上過大學的年輕人也不見得能有如此廣泛的閱讀。其中，學校中必讀、或經常學習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只有這部分書籍對憲法產生了直接影響。這些書籍包括《新約》、塔西佗的歷史著述和普魯塔克的傳記。塔西佗是下一篇文章的主題，而普魯塔克則是本文的主題。
普魯塔克的平生與生活
普魯塔克雖然是希臘人，但卻是一個正式的羅馬公民。他的拉丁文名字大概是Lucius Mestrius Plutarchus。
他於公元46年出生在希臘的奇羅尼亞（Chaeronea）。當時是一個小村莊，今天仍然是一個小村莊（可以在「Google地球」上找到它）。普魯塔克在雅典接受教育，那裡是當時的牛津大學。與波利比烏斯（見本系列之六）一樣，普魯塔克在他的家鄉擔任行政長官，與羅馬人相處融洽，並接受他們委派的一些工作。他可能認識圖拉真（Trajan）帝和哈德良（Hadrian）帝兩位君主。
和波利比烏斯一樣，普魯塔克也曾遊歷四方，足跡遍及整個希臘，也曾去過埃及、意大利和小亞細亞（土耳其）。
普魯塔克的妻子名叫蒂莫西娜（Timoxena），他們至少有五個孩子。儘管他從事所有其它工作，但他似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奇羅尼亞的家中教書和寫作。
在他的《德摩斯梯尼（Demosthenes）傳》中，他說道：「我住在一個小城市，我一直沒有離開的一個原因是，不想這個城市變得更小。」
從他的作品可以看出，普魯塔克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記憶力非凡，有卓越的研究才能。
他的作品主要有兩類。一類是被稱為「道德小品」（拉丁文：Moralia）的系列散文。它們涉及各種主題，但正如標題所暗示的那樣，以道德為主線。《道德小品》被後來的散文家，如英國的弗朗西斯‧培根爵士（Francis Bacon，1561—1626年）等當作體例範本。
另一類作品主要收錄在《希臘羅馬英豪列傳》（Parallel Lives）中。這些傳記現存50篇，其中四篇是獨立成篇的，其餘成組。每組由一個希臘名人和一個具有類似人生軌跡的羅馬名人組成。（有一組是兩個希臘人和兩個羅馬人。）
如希臘演說家德摩斯梯尼與羅馬演說家西塞羅的人生故事配對，希臘征服者亞歷山大與羅馬征服者凱撒配對，等等。在每組傳記的結尾，普魯塔克都附有一篇簡短的評論，比較其中人物的生平。這些評論部分已經佚失。
1579年，托馬斯‧諾斯爵士（Thomas North）將普魯塔克的《希臘羅馬英豪列傳》翻譯成英文後，在英國和英屬北美地區大受歡迎。莎士比亞的幾部戲劇（如《凱撒大帝》）基本上都是改編自諾斯對普魯塔克傳記的翻譯。
對開國元勛的影響
參加制憲會議的馬里蘭州代表約翰‧弗朗西斯‧默瑟（John Francis Mercer）稱讚普魯塔克與蘇格拉底和柏拉圖的作品一樣，是「那些能使人心向善的道德教誨」。他的這種讚譽得到了那一代人的廣泛認同。
在建國時代，宣傳冊和專欄文章的作者通常用筆名寫作。他們從普魯塔克的《希臘羅馬英豪列傳》中尋找符合他們意願的名字。在普魯塔克的傳記中，約有40%的標題人物最終成為憲法辯論中的筆名：「加圖」（Cato）、「凱撒」、「德摩斯梯尼」、「普布利烏斯」（Publius）、「阿里斯提德」（Aristides）、「西塞羅」、「泰摩利昂」（Timoleon）等。
普魯塔克對憲法討論的貢獻更大。關於古希臘聯邦優、劣勢和其它相關的歷史記載，主要來源於他和波利比烏斯的著作。其中一個例子，由詹姆斯‧麥迪遜在亞歷山大‧漢密爾頓協助下完成的《聯邦黨人文集》第18期，就建立在普魯塔克的作品之上。另一個例子是約翰‧亞當斯的《共和制憲法調查》第一卷中對希臘邦聯的討論。
建國時代的作者們還借鑑了普魯塔克的其它政治論述。一位自稱「約翰‧杜威」（John Dewitt）的反聯邦主義者（憲法的反對者），在一篇文章中引用普魯塔克來論述常備軍所帶來的危險。在辯論的另一方，亞歷山大‧漢密爾頓在《聯邦黨人文集》第6期中引用普魯塔克，表明戰爭的起因數不勝數且不可預測，因此，聯盟和常備軍事力量至關重要。約翰‧狄金森（John Dickinson）以筆名「法比烏斯」（Fabius）讚揚聯盟時，部分採用了普魯塔克《科利奧蘭納斯（Coriolanus）傳》中的一個故事。
反聯邦主義者希望公眾注意憲法中他們認為有缺陷的部分。大多數聯邦黨人承認，憲法文件並不完美，但他們指出，沒有任何人類產品是完美的。對於這一點，一份聯邦黨人報紙《塞勒姆水星報》（The Salem Mercury）摘錄了普魯塔克筆下雅典立法者《梭倫（Solon）傳》中的一個事件。當梭倫被問及他的法典是否完美時，他回答說，不，它並不完美，但它是雅典人所能接受的最好的法典。（聯邦黨人還指出，憲法文本可以修正。）
在反聯邦制的羅德島州的一些公職人員因為支持憲法而受到了公眾的辱罵。一位支持聯邦的評論家安慰他們說，對偉人貢獻的回報往往是虐待和錯誤的懲罰。這位評論家引用了普魯塔克的《蘇格拉底傳》、《阿里斯提德傳》和《福基翁（Phocion）傳》中的敘事來支持他的觀點。
最後，一位南卡羅來納州的聯邦黨人講述了他的一個「夢想，這夢想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當仔細研讀了古老而誠實的普魯塔克政治著作後」。顯然是普魯塔克的《老加圖傳》說服了這位作者，讓他開始支持憲法。
無疑，普魯塔克這位勤奮的希臘傳記作家是用一種很不尋常的方式發揮了他的影響力。
下一篇文章將研究塔西佗的影響。之後，我們將討論文藝復興時期偉大人物的影響。
本系列的其它文章：之一、之二、之三、之四、之五、之六、之七、之八、之九、之十、之十一。
作者簡介：
羅伯特‧G‧納特森（Rob Natelson），前憲法學教授，丹佛獨立研究所憲法法學高級研究員。
原文：The Ideas That Formed the Constitution, Part 12: Plutarch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所表達的是作者的觀點，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的立場。
責任編輯：李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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