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傑凱:康斯坦丁‧基辛,很高興請到你參加《美國思想領袖》節目。
康斯坦丁:我很高興能和你在一起,非常感謝你的邀請。
這個世界越來越無法講道理
楊傑凱:我一直在零星地看你的播客,坦率地說,我得承認,這已成了我的最愛之一。當然,你的播客的名字是TRIGGERnometry,你(在推特上)也把自己說成是一個「小丑世界的質疑者」(clown
world skeptic)。為什麼我們不從這裡開始呢?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註:根據加拿大著名說唱歌手和作曲家湯姆‧麥克唐納(Tom MacDonald)發布的一首歌《小丑世界》,「小丑」是一個盲目遵守現行標準的人。即使他或她知道他們是錯誤的,虛偽的,或做他們所做的事是迫於同行的壓力,小丑也會這樣做。
康斯坦丁‧基辛:「小丑世界」現在成了一個網絡梗。大致意思是說,我們現在生活的世界越來越沒有道理可講。我們被告知,我們應該相信主流媒體每天向我們灌輸的東西。這些東西不僅沒有道理,而且經常自相矛盾。
舉例來說,我們被反覆告知的事情之一是:一旦有人自我認同了某種東西,你就應該欣然接受(他的這種自我認同)。然而,人們會經常批評我(的自我認同)。
我過去是一個喜劇演員,現在我的精力主要放在「TRIGGERnometry」這個節目上。正是那些一輩子都喋喋不休談論必須要允許人們「自我認同」並尊重此認同的人,接下來就會(批評我)說,「康斯坦丁認為自己是喜劇演員並不意味著他就是(真正的)喜劇演員。」請仔細想一想,這樣說與跨性別恐懼症(transphobic,註:對跨性別或變性人或對性別轉換的恐懼、厭惡等)絕對類似。
因此,問題的關鍵在於,在(當今)社會,你被要求具備一系列現代觀點——如果你想擁有一個主流職業,如果你不想被開除,如果你不想從此以後再也不能在電視上露臉,諸如此類——而你必須公開相信的那些現代觀點卻:A)毫無道理;B)往往與這些人在其它領域所持的(對)同等(事務的)觀點自相矛盾。
舉例來說,我會給你舉出更多例子。一些人主張開放邊境,這些人同時又相信龐大的福利國家。這兩件事情勢同水火,不能相容,但這不妨礙他們有這樣的想法。我們可以花上整整一小時,來討論我所說的這個「小丑世界」的例子。所以我對「小丑世界」裡的想法和現實表現都非常懷疑。
所謂專家一再顯示 他們越來越不值得信任
楊傑凱:這實際上説明了,你不久前在推特上發的一個帖子的瘋狂傳播,這條帖子後來變成了《寫字板雜誌》(Tablet
Magazine)上的一篇文章:《他們為什麼不相信我們?》(Why don’t they believe
us?)。我認為你說得恰到好處。而且有意思的是,這是一個國際性的問題。在美國,也就是我現在居住的地方,我是加拿大人,正如我們的許多觀眾所知。因此,(對美國社會,)我也是一個旁觀者。
正如你(在文章中)所描述的,「小丑世界」的現實,與疫苗懷疑論或強制接種疫苗懷疑論,或者更明確地說,(對政府、媒體、專家和權威人士的)普遍懷疑交織在一起。你羅列了非常、非常有趣的情形,細數為什麼最近人們可能還未能準備好接受高層的任何命令的原因。
康斯坦丁‧基辛:如你所言,那篇文章是根據推特上的一個推文串(thread)寫出來的,基本上詳細梳理了過去五年來發生的事情,所有的這些一系列問題,是如何聯繫在一起的。無論是川普(當選),還是英國脫歐,無論是「黑命貴」(Black
Lives
Matter)運動和隨之而來的關於種族和歧視的對話,還是病毒大流行……在所有這些問題上,所謂的專家,那些有責任告訴我們真相的人,通常是媒體,它的民意調查員,它的政治評論員,所有的這些人,我們給予了信任、尊重和信賴者,他們都一直向我們展示了,他們是不值得信任的。
文章首先從英國脫歐開始講起,順便說一下,我不會站在任何政黨的立場上談論。在英國的那次(脫歐)公投中,我投票支持留在歐盟。我們被告知脫歐永遠不會發生。我們被告知,所有的民意調查都顯示,脫歐不會發生。我們被告知,所有投票支持英國脫歐的人,都只是極少數邪惡的偏執狂和種族主義者。
然後,嘭的一聲,我們醒來發現,英國有52%的人投票支持脫歐。唐納德‧川普的當選緊隨其後。同樣,一些媒體認為有99%的把握他會輸。然後,砰的一聲,我們醒來發現,這個我們被告知是白人種族主義者、正常人都不會支持他的人,結果是人們投票給了他,他當選了。
我們可以一直說下去。我們有整個通俄門(Russia
collusion,川普勾結俄羅斯)的說辭,我來自俄羅斯,我一點都不懷疑俄羅斯政府一直在試圖干預世界各地的選舉。但在我看來,這並不能合理解釋川普當選。正如事後證明,所有主張這種說法的人,基本上都不再談論了,或者不得不收回,因為事實證明,它根本就是假的。
俄羅斯人並沒有幫助唐納德‧川普當選,他們也沒有攛掇英國完成脫歐,這些都是我們容易接觸到的指控之一。然後你會談到種族問題,在過去幾年裡,種族問題炒得沸沸揚揚。有無數這樣的例子,比如「Juicy
Smoo-yay」,就像戴夫‧查普爾(Dave Chappelle,美國單口喜劇演員)對他(Jussie
Smollett,朱西‧斯莫利特,美國演員,涉及一起種族歧視和恐同案,後來證實是他自僱兩名黑人,製造了一場虛假的種族歧視和恐同襲擊,以提高知名度)的著名稱呼,他(斯莫利特)撒了謊,但卻讓媒體報導了這個編造的故事。人們會一直在各種事情上撒謊。事實上,媒體隨著炒做才是如此侮辱公眾。
當然,還有種族問題,再加上病毒大流行,當然是在美國,我們都被封鎖了幾個月。我們被告知,如果我們出去,我們就會傳播致命的病毒,我們會殺死老祖母。嘭的一聲,「黑命貴」(BLM)騷亂和抗議活動爆發了,突然之間,同樣的醫生在《時代》雜誌上寫文章,我在文章中引用了一句話說:「實際上,(BLM)抗議活動是一種重要的公共衛生干預措施。」
因此,當事情慢慢發展到一定的時候,它就變成對的了。而兩天前,它是完全是錯誤的。我們能一直這樣說下去,不停地說下去。我(在文章中)給出了一個非常長的(胡亂)解釋的清單。對於口罩,我們(起初)被告知它們不起作用,但你不應該戴口罩的原因是,醫護人員需要口罩,所以(我們被告知)它不起作用,但是醫護人員卻需要戴,所以老百姓不應該戴。然後突然間,口罩就(對老百姓)起作用了。
然後,同樣的事情也出現在疫苗問題上,(最開始)我們只需要給弱勢群體施打。突然之間,我們在談論疫苗護照,這是現代西方歷史上對人們的自然權利或上帝賦予的權利的最大侵犯之一,不管你對這個問題的看法是如何的。
因此,無論你把眼光投向何處,這些人都持續在每個問題上敗壞自己的名聲。當這些人一直在大肆宣揚「同俄門」、英國脫歐和川普永遠不會當選,當他們說你必須接種疫苗時,這有什麼奇怪嗎?很多人都會說,哇,哇,哇,你們已經對我撒謊五年了,我為什麼還要(聽你們的)……
「取消文化」讓普通人感到害怕 必須反擊
楊傑凱:我得問你一下,因為我一直在看著。為什麼你身後有那張喬大叔(Uncle Joe,西方對斯大林的一種稱呼)的照片,上面寫著:「取消文化是一個神話?」
康斯坦丁‧基辛:約瑟夫‧斯大林取消了相當多的人,臭名昭著,同樣惡名遠揚的是,他還不承認這一點。所以對我來說,關於取消文化的整個對話,似乎又回到了你關於「小丑世界」的第一個問題。贊成取消文化的人會說:「嗯,沒有取消文化這回事兒,而且順便說一句,這(取消文化)是一個很好的想法。」
楊傑凱:他們會說,這是問責制,這只是讓人們負責。
康斯坦丁‧基辛:是的。但與此同時,它(讓人負責)實際上不存在,「這只是讓人們負責」,沒有這回事兒。楊,當像我這樣擁有大平台的人,或知名喜劇演員或名人或播客談論它(取消文化)時,「哦,我被取消了」,這聽起來甚至讓我感到噁心。是的,這令人作嘔,但問題是,有很多普通人都遭受同樣的打擊。還有的很多其他人也經歷過這樣打擊,有無數這樣的人,喜劇演員、慈善工作者,以及在超市工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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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雪梅、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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