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3年03月09日訊】(大紀元記者李言綜合報導)「在我離開這個國家(中國)後,我沒打算活著回去。」對中共政府不再心存幻想的徐某向英國《衛報》表示。中共近三年極端封控政策推動了越來越多中國人下定決心走出國門。很多人奔向象徵自由的美國,甚至不惜跋山涉水,冒險越過美墨邊境,只為「能夠做自己」。
於是,徒步穿越哥倫比亞和巴拿馬之間的危險叢林,「潤」(run,跑)往美國的人數激增。
《衛報》3月9日報導,2023年的第一天,徐某沒有心情慶祝新年。他剛剛和其他幾十名中國人一起到達哥倫比亞海濱城市內科克利(Necoclí)。從厄瓜多爾出發,坐了兩天的巴士,一路顛簸已經讓他疲憊不堪。
他們的目標是通過達連隘口(Darién Gap)前往美國,這片連接南美洲和中美洲的雨林以無路可走、無法無天且極其危險而廣為人知。但他顧不上這些了,他只想遠遠離開中共治下的中國。
「在我離開這個國家(中國)後,我沒打算活著回去。」徐某後來在內科克利的酒店房間裡對《衛報》說,「我覺得這個國家(中共)一直在欺騙我們,迫害我們。我必須做點什麼。」
像徐某這種中國移民通常先飛往伊斯坦布爾,然後前往厄瓜多爾,這是少數幾個為中國公民提供免簽證入境的拉美國家之一。從那裡,他們乘車前往哥倫比亞,以及內科克利。
內科克利是一個以加勒比音樂節而聞名的旅遊景點,同時也是移民通過叢林向北前往巴拿馬的一個主要起點。這是唯一一條從南美到北美洲的陸路通道。從巴拿馬出發,他們要繼續穿過幾個中美洲國家,才能到達美墨(墨西哥-美國)邊境。
這是一條充滿危險的路線。除了叢林中湍急的河流和危險的野生動物,還有在該地區活動的黑幫和犯罪分子,但對中共充滿絕望的徐某沒有退路。
當看到一些(前來旅遊的)同胞吃著當地糕點dedito de queso時,這名31歲的建築工人與其他同行的人一起高呼:「打倒中共(CCP)!」
通常,在達連隘口留下記錄的都是逃離經濟崩潰和政治迫害的海地人、委內瑞拉人和古巴人。不過,越來越多的中國人也在試圖穿過哥倫比亞和巴拿馬之間的叢林,最終奔向夢想中的美國。
國際移民組織(IOM)告訴《衛報》,1月份過境的中國人數占自2010年以來在達連隘口記錄的中國移民總數的28%。
巴拿馬政府的數據顯示,在2022年上半年,約有400名中國人過境。去年11月僅一個月,這一數字上升到377人,然後在12月達到695人。2023年1月,過境中國人達到破紀錄的913人,使他們成為今年第四大移民群體。
中共清零政策讓中國人猛醒
中共實施極端的COVID清零封控政策,泡沫經濟崩潰,外資撤走,中國眼看就要進入毛澤東的計劃經濟時代。成千上萬的中國人在想辦法逃出國門,奔向自由。於是,一個新的網絡名詞「潤學」(runology)應運而生。
美國紐約執業律師陳闖創2月16日告訴大紀元,雖然中共暴政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但是像過去三年這樣,把幾乎所有人都當成囚徒看管起來,還是很罕見。
中國社交媒體微信所提供的「微信指數」顯示,2022年4月3日,中共官方宣布「嚴格堅持社會面清零不動搖」後,當天關於「移民」的整體搜索指數上升440%。
根據美國海關及邊境保衛局(CBP)的數據,從2020年到2022年11月底的疫情三年間,共有4,394名中國人穿過美墨邊境進入美國。中國江西農村小伙子小孫(Sun Jin Cai)一家人是其中的5人。
小孫向大紀元記者表示,出於對自由的渴望,他走之前就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所以他一路上無論碰到了什麼,從來沒有後悔過。他在10月30日的推特上寫道:「每個人想去的地方不一定是天堂,但是人人冒著生命危險逃離的地方一定是地獄。」
小孫一家人從珠海出發,先去了澳門,又去泰國,然而到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因為只有在那裡能買到到厄瓜多爾的機票。從厄瓜多爾算起,不算美國,他們一共走過了8個美洲國家。
在將近三個月的艱難跋涉中,他們也同樣從巴拿馬經過了哥斯達黎加、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危地馬拉,最後來到了墨西哥的墨西卡利(Mexicali),從這裡偷渡到美國。
2022年8月17日,CNN報導,33歲的中國男子王群拋下家人,乘飛機、大巴、輪船、摩托車,不遠萬里,跋山涉水穿過茂密的叢林和荒山,進出多個拘留中心,最終從美國南部邊境偷渡進入美國。
這個故事讓一些中國人受到啟發,包括新疆青年柳翔。11月1日,他從珠海入境澳門,從澳門經台北轉機到泰國,從泰國飛首爾,從首爾飛到巴拿馬城,然後偷渡進入哥斯達黎加,一路經過尼加拉瓜、洪都拉斯和危地馬拉,再進入墨西哥。然後騎著摩托車,從南向北穿越墨西哥,花了14天走了4,000公里,抵達位於加州的美墨邊境。
說起離開中國的原因,柳翔向大紀元表示,由於自己出生地是新疆,因此被「打入另一類人」。「所以我只要在全國的任何地方住酒店或者是坐火車等公共交通,都會被警察盤查。」他說,「住酒店時,就會有警察上門來檢查,問我在幹什麼、待幾天、然後聯繫人什麼的……都會問。」
柳翔說,在赴美旅遊簽證被拒後,他打定主意,循著跟王群同樣的路線去美國。
中共解封之際 中國人心有餘悸
中共去年12月遭遇罕見全國性反清零抗議後倉促解封,促使更多的中國人踏上冒險之旅。他們擔心,只要中共執政一天,就隨時有封控的可能。
徐某說,他曾經認同被中共極端民族主義驅動的「小粉紅」。但在2021年,他開始通過使用虛擬私人網絡(VPN)了解了中國三年大饑荒和六四天安門廣場大屠殺的真相。
「我意識到(中共)不在乎人權。」徐說,「我知道很多人(以前)想離開,但他們做不到。」
根據美國海關與邊境保衛局的數據,僅今年1月份,就有1,084名中國人在美國南部邊境被捕,而去年1月為89名,相當於同比增長1,118%。此外,從去年10月到今年1月的四個月期間,美國南部邊境的邊境巡邏人員逮捕了2,999名中國公民,與去年同期的366人相比,增加了719%,並且超過了2021和2022兩個財年總和的2,626人。
另一位等待從達連隘口過境的中國人尹成祥(音譯,Yin Chengxiang)於12月中旬離開中國。這位55歲的南京廚師對《衛報》說,中共治下的生活讓他有太多理由想要逃出國門,包括中共應對大流行病的極端措施。
「我一點也不怕它們(中共)。」尹成祥說,「如果中國(中共)進攻台灣,我們會去幫助台灣對抗中共。」
《衛報》報導,大規模移民極大地改變了內科克利本身,使其衛生系統和其它服務不堪重負。但當地人在盡其所能地適應這種變化,許多企業現在都在迎合移民的需求。在距離移民排隊等候前往達連過境點碼頭不到100米的地方,現在有一家很受歡迎的中國餐館。
來到美墨邊境的不乏中國中產階級
一些美墨邊境移民來自中國的工人階級,中共大流行封控政策帶來的經濟困境使他們受到影響。但《衛報》遇到的許多人,包括一名學校教師和一名良心犯,都是中產階級。在該報採訪的同一天,三十多名中國人出現在港口城市達連,包括幾個帶著孩子的家庭。
《衛報》報導,28的蔣江曾經在澳大利亞學習金融。去年9月下旬,他與四名委內瑞拉人和兩名中國人一起來到叢林邊上。
他在這條逃難路上一度幾乎陷入絕望,認為自己不會活著出來。最終,他們幾個人互相鼓勵,穿過了達連隘口,繼續向美國進發。
他並在社交媒體上記錄了他的大部分足跡,包括被當局攔截和搜查等。他在美國邊境被拘51天,然後通過了庇護審查面試。
「我只想過上平靜的生活。」蔣江在電話中告訴《衛報》記者,他剛剛結束在夏威夷一家中餐館的工作。他在那裡打黑工,同時等待他的庇護申請。
「美國並不理想,但在這裡我可以做我自己。」他說。
一位哥倫比亞官員在匿名的情況下告訴《衛報》說,來這裡的中國移民大多為年齡在20至55歲之間的男性。他們通常住在酒店裡,因為他們一般比其他移民更有錢。
然而,有錢未必就意味著偷渡的路上會有驚無險。這位官員說,「他們將面臨搶劫等危險,並可能成為暴力犯罪受害者,甚至失蹤。」
IOM駐巴拿馬特派團團長朱塞佩‧洛普雷特(Giuseppe Loprete)告訴《衛報》:「對於最弱勢的人來說,穿越這一地區可能需要步行10天。他們面臨著自然災害,也面臨著實施暴力的犯罪團伙,包括性虐待或搶劫。」
他說,許多移民好不容易到達難巴拿馬土著社區時都是又餓又渴,需要為他們而設立的人道主義組織提供醫療照顧。
根據IOM數據,2014年至2022年期間,據報至少有207名移民在這條路線上失蹤或死亡,其中僅2022年就有41人死亡。其他移民告訴《衛報》,2022年至少有6名中國人死亡,但無法證實。
國際移民組織表示,去年沒有發現有中國人死在達連叢林,但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無怨無悔
駐東京的中國移民代理梁子軒(音譯,Liang Zixuan)注意到,人們對去美國的興趣有所增加。他相信在未來幾個月裡,大量中國移民仍會嘗試冒險越過美墨邊境。
「對於那些看到政府真實面目的人,他們會不顧一切地離開。」他向《衛報》表示。
儘管中共政府現在已經重新開放邊境並放鬆了限制,但徐某對他出國的決定感到高興。他指出,在中共清零政策下,自殺和家庭被迫分離的事件層出不窮,而黨媒體卻只談「(抗疫取得)巨大勝利」,對此視而不見。
「它們會不惜一切代價無視普通人的痛苦。」他告訴《衛報》說,「我對美國了解不多,但至少會比生活在中國好……(在中國)我們就像動物。」
前美國移民執法局特工和邊境安全專家維克多‧阿維拉(Victor Avila)告訴Texas Scorecard,他在墨西哥的一位消息人士告訴他,數千名中國人正從南美洲趕往美墨邊境。
責任編輯:林妍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