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1年03月23日訊】(新唐人記者方菲採訪報導/袁麗編譯)從「餵龍」到覺醒、再到喚醒他人,好萊塢製片人、《餵龍》一書作者克里斯‧芬頓(Chris Fenton)表示,這一過程歷時20年。他認為好萊塢一直在協助中共政權變強大,且瀕臨失控。
日前,芬頓在接受新唐人電視台「熱點互動」主持人方菲的專訪時談道:「直到多年後,我才意識到,我們不僅餵龍,這個龍指的就是中共,餵得太多了!而且我們這樣做的方式讓龍如此強大,以至於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我們永遠無法控制它了,這就是我們今天所處的位置。」
《餵龍》一書創作起因
芬頓首先談到了他寫作《餵龍》(Feeding the Dragon,又譯《投餵中國龍》)一書的初衷,「我當時想寫一本回憶錄,記錄20年來我參與過的美中之間的商業和文化交流,以及我在這期間遭遇和經歷的各種事。」
當年,為了安撫中共,芬頓在想辦法讓漫威影業(Marvel)修改《鋼鐵人3》的劇情時,他的太太珍妮弗提醒他,「你不覺得你把這頭猛獸餵得太飽了嗎?」
「不、不、不。這件事情就得這麼做。如果你想讓你的產品或服務進入中國,你就必須安撫中國(中共)政府,你必須確保中共批准你的產品或服務,認可你想給中國民眾傳達的信息。這是你能進入中國的唯一途徑,只有這樣才能接觸到中國消費者。」芬頓回答道。
他表示自己一直都沒有把太太的話放在心上,「直到多年以後,我才意識到我們把中國龍餵得太飽。」而之後發生在香港的反送中運動,以及NBA休士頓火箭隊的前總經理莫雷(Daryl
Morey)發推文支持香港抗議者引發的一幕幕,才讓他開始覺醒。他提到,這就是為什麼他寫這本書,並起名為《餵龍》的原因。
為中企效力
芬頓在康奈爾大學獲得工程學士學位後,在洛杉磯好萊塢開始了他的電影經紀人生涯,「我一步步找到了當地最大的經紀公司的一份工作,參加了他們的被稱作『郵寄室』的培訓計劃。那家經紀公司叫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這家公司後來被奮進公司(Endeavor)買下來了。
成為經紀人後,他的工作主要是為影視作品前期「選定主創團隊」。「我那時候代理一大批演員、編劇和導演。」他說,「2001年末、2002年初時,我的老闆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跟我說:公司眼下正在經歷轉型,我們決定解僱你。」
「我的天哪!我原本構想好了我的整個事業藍圖,包括給演員、編劇和導演當經紀人,做電影前期籌備工作,比如說我籌備過《王牌大賤諜》(Austin
Powers)、《賭王之王》(Rounders)、迪斯尼的許多賣座大片等,我們給這些作品安排過一線演員、一線導演等等。突然,這一切都崩塌了。」他說。
離開公司,芬頓感嘆自己手裡既沒有了「金魚缸」,也沒有了蕾妮‧齊薇格(Renée Zellweger)當他的助理。「我唯一有的就是一間在中國與我合作的公司。」他想到了DMG娛樂傳媒,依稀看到了「巨大的商機」。
DMG是一家總部位於北京的全球媒體公司。芬頓擔任DMG娛樂電影集團總裁和DMG北美總經理,負責國際策劃DMG的創意和商務工作,他製作或監督了21部電影,全球票房達20億美元,並包裝了另外63部電影。
通過電影娛樂業 為中共做大服務
進入DMG後,芬頓的主要工作是說服美國(好萊塢)的合作夥伴,「我們是他們最合適的中方合夥人,因為我們能幫他們與中國(中共)政府牽線。」他說,「我們能促成中國(中共)政府批准讓美國這邊的產品或服務進入中國市場。然後我們可以藉助在中國的業務基礎,進行市場營銷,讓中國消費者注意到並喜愛我們推廣的產品或服務。」
無論是漫威、迪斯尼或其它影業公司,他都會跟他們說:「你看,你們的電影現在無法打入中國市場。我們就是來幫你們的。我們知道應該找中國(中共)政府裡的哪些官員。我們知道如何讓這些官員認可你們要推廣的內容,讓他們意識到這些內容和他們要實現的總體目標和計劃是有關聯的。」他說這家公司也知道如何恰當地向中國消費者做營銷和推廣。
「但是問題是,我們漸漸發現中國市場的商機太巨大了,我們開始把推廣產品變成強制性的品牌整合工作,也就是把中共的宣傳融入到電影裡去,討中共歡心,使他們願意把我們推廣的內容投放到中國市場。」
他以《迴路殺手》(Looper)這部影片舉例說:「這部電影背景的設定本來是未來的法國,但是我們把它修改成了未來的中國。」他表示不僅把地點修改成未來的中國,他們甚至與上海市政府合作,設計他們預想的40年後上海市天際線的景觀。「我們把上海市變成了未來都市、世界中心。世界中心變成了中國。上海變成了地球上最具創新力、科技最發達的都市。」
芬頓談到這其實是把中國變成了「電影裡的一個品牌」,「把中國打造成40年之後,全世界的人都嚮往的地方。」他說,「現在回顧這段經歷,令人不可思議。」
「哇,我們等於是為中共的宣傳部打了一則廣告,通過這部電影,去營造民族自豪感。而且推廣了中共想要推廣的信息,不僅是在中國境內,也是在世界範圍。」他認為大部分看過這部電影的人甚至沒有意識到影片裡有「中共的宣傳因素」。
覺醒後發現自己是「同謀」
芬頓認為,現在的影視公司「安撫中共,修改劇情、剪掉情節」,此做法已經很普遍了。
他說,「同時,影視公司會與中共政府合作,以特定的方式塑造中國,避開敏感話題,包括西藏、台灣、香港、或對維吾爾人的暴行等。」他談到好萊塢現在確實是在「以一致的方式做預先自我審查」,或者「主動通過電影的內容在全世界替中共做宣傳」。
當談到覺醒的時刻,他說,「這要歸功於我太太。事實上,每位做先生的都應該聽太太的話。當你太太有話要說的時候,你最好聽進去,因為她肯定是對的。你猜怎樣?2012年時,我沒有聽我太太的話。」
直到2019年,芬頓終於聽進去了太太的話。
「當時,休士頓火箭隊的時任總經理莫雷(Daryl Morey)發推文支持香港的抗議者。」他說,「隨後,中共立刻終止了NBA在中國的相關合約。我當時本以為NBA對這件事會保持沉默。但是我沒有料到,美國公眾會因這件事覺醒過來,美國的領導者們也醒悟過來。」
他提及當時人們開始問:「你們為什麼要保持沉默?莫雷行使了他的言論自由權利。你們怎麼回事?」他表示就是在那個時候,美國公眾意識到,NBA為了進入中國市場,向中共低頭了。
他開始思考人有時候需要「在鏡子裡反思一下自己」。他問自己:「我是不是也犯了同樣的錯?」「我的天啊!我自己20年來也是同謀。這太糟糕了!」
2019年8月,芬頓跟隨三位美國國會議員的訪港代表團,對香港進行了為期11天的訪問。「那時正值香港反送中抗議活動的高峰期。」他說,「隨後在同一天,我們還和林鄭月娥吃了午餐。所以我們看到了兩方的情況,聽到了兩方的控訴、來自兩方的不同問題、要傳遞的信息,那次經歷令我大開眼界。」
「直到一個月後,莫雷推文事件給了我當頭一棒,我才真正明白和醒悟過來。」
他表示寫這本回憶錄,就是想幫助人們從他的經歷反思到其它領域、其它行業,「讓人們明白:他們也做了相似的事情,才走到了今天。而現在,我們必須要改變做法,我們必須要明白這對美國或西方盟友的長久福祉是有害的。因此我們需要嚴肅對待它,在為時已晚之前採取行動。」
中共習慣性打壓言論自由 好萊塢坐視不理
在談到出生於北京、剛剛問鼎金球獎最佳導演獎的華裔導演趙婷被中共封殺的事件時,芬頓以其過往的經歷表示,他「百分之百」認同這就是「中共在壓制言論自由,甚至是在中國境外」。「趙婷事件可以聯繫到新的國家安全法,該法律實際上在限制和壓制中國境外的人的說話方式。」
他還認為這不僅是與《無依之地》(Nomadland)這部電影有關,「其實這裡面還牽涉著11月陸續出台的漫威和迪斯尼的數部電影。所以迪斯尼和漫威也不得不應對這次的爭議事件。我們知道漫威現在是全球影視娛樂界價值最高的。」他提及疫情之前推出的最後一部漫威電影《復仇者聯盟》的最後一集,票房僅在(中國)市場就有7億美元。
還有電影《花木蘭》的拍攝,「他們與中國新疆地方政府合作,而恰恰是這群人把當地居民關進了集中營。您覺得我們的底線應該是什麼?什麼時候對中共說不?」他反問道。
「《花木蘭》的爭議發生之後,迪斯尼就開始保持沉默,他們什麼都不說。」
他說,「他們之所以不說話,原因和剛才說的NBA以及莫雷事件相同。他們知道一旦說話,中方就會報復。他們可能會被禁止進入中國市場,中共可能會關閉上海迪斯尼,可能會把商機給萬達或者復星來運作。」他認為無論後果是什麼,都牽涉到「太大的利害關係」,「所以他們沉默了。」
(未完待續)
責任編輯:李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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