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1年03月24日訊】(英文大紀元記者Mimi Nguyen Ly、Joshua Philipp報導/吳畏編譯)在上個世紀70年代,每個逃離越南共產黨的「船民」都有不同的故事。對陳平(Binh Tran)來說,他的旅程涉及到他和朋友一起建造的一條船。
1975年4月30日,當最後一批美國人撤出越南時,北方越共的軍隊和南方的越共部隊占領了南越的首都西貢,也就是越南共和國的首都。這一時刻,現在被稱為越戰的結束、西貢淪陷,也徹底改變了南越人民的生活。
在越南,陳先生曾經是一個年輕的藥劑師。在1976年共產黨統一了南北地區後,成立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隨之而來是自由的喪失,這些促使他要離開那裡,去尋找更好的生活。
「當時,你想說點真話,你就不可以說。如果你想做一些有成效的、對周圍人有益的事情,你都不可以做。你不能這樣活下去。」他用蹩腳的英語向《大紀元時報》「十字路口」節目解釋著。
他說,越南人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狀況。即使他們這樣做了,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現狀。
「我們只是想說實話,(比如)現在是什麼情況,現在的生活怎麼樣,你想怎麼做才能改善它?但我們不能說。」他說,「如果我們想做得更好,我們還不知道哪些是不好的、需要改善的地方——但不行,你又不能說任何負面的東西。」
他補充說:「你知道人們吃不飽飯。現在比如說,怎麼去改善呢?老百姓沒有足夠的藥品,如何去改善?沒有人會聽你的任何建議。這就是問題。」
陳先生指出,新當政的越共希望對生活曾在前越南共和國政府統治下的人民進行「再教育」。因為他在越戰期間沒有直接參與抵抗共產黨,所以沒有被送進再教育勞改營。但他還是受到了其它形式的懲罰。
「說起我那時的人生,那時我被越共洗腦了一年的時間,被逼迫了解什麼是共產主義理論,有多麼美好,(其意圖是)然後你就會忘記其它的一切。」他描述道,「但肯定的是,他們做不到,他們做不到。我們那時足夠智力成熟了。」
強迫勞動
陳先生在地裡被強迫勞動。
「他們強迫我們去勞動,真正的體力活!你到地裡去,你必須挖土,在那裡修建防洪堤。」
「共產黨會把我們轉移到田野裡,而不是集中營裡,幾天後,我們又回到學校政治學習幾天。然後我們又會被轉移到另一個田野。事情就是這樣。」他說。
「勞動和政治學習,他們想給我們洗腦。但他們做不到。」陳先生說。
陳先生和他的同伴們,一個大約5個人的小組,花了大約一年的時間建造了一隻船。它的尺寸為6英尺(1.8米)×15英尺(4.5米)。如果算上船的一個特殊的尖頭部分,大約是18英尺(5.5米)。據陳先生介紹,該部分的設計是為了「減弱波浪」。
那艘船最終將容納58人,儘管他們設計只能容納約25人。
逃生過程中真是困難重重。陳和他的同伴們不得不賄賂一名警察,使他們能夠自由地進入到越南最南端的頭頓角(Vung Tau Cap)地區,這樣他們就可以將船運往更南端的海邊,隨後他們不得不嘗試賄賂另一名警察以達到目的。
「然而,這次並不像第一次那樣順利。我們一些人被逮捕了。」陳先生說,他解釋說自己並沒有被捕。「主要是這群人的首領(我的朋友)被逮捕了,而且我朋友家裡的其他成員也都被逮捕了。」
陳先生成了這夥人中唯一一個能夠領頭繼續逃亡的人。「所以,我是唯一剩下的一個知道如何逃出國的人,並可以決定是否還繼續逃跑行動。」他談到當時的情況時說,「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暴風雨很猛,很猛的。但我做出了決定,『是的,我們必須逃走。』」
他繼續說道,「所以我不得不孤身一人再去聯繫那位警察。頭頓角(Vung Tau)的警察大約有100人,我必須從中找到我們之前賄賂的那個人。」
被暴風雨「保護」
他們之前收買的那位警察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指南針和一些汽油,他讓一個漁民幫忙把陳先生送到「8號浮標」的位置。
「我不得不允許這位漁民的家人也和我們一起乘船出逃……因為船上已經有一個他的家人了。」陳笑著講述道。不過,那位漁民沒有決定一起離開。
在陳一夥離開的時候,警察聞訊也追上來了,但由於猛烈的暴風雨,最終他們還是逃脫了。
「警察在追我們,但後來,幸運的是暴風雨太猛。大約15分鐘後,他們放棄了。顯然他們不想冒生命危險。」陳先生回憶說。
在警察放棄追趕後,陳隨後就暈倒了,並在船上睡了兩天,而一個16歲的男孩幫助導航,他當時是唯一一個知道如何導航的人。
當陳醒來的時候,他的船遇到了一艘大船。雖然這艘船沒有收留這群58名難民,但卻為他們提供了更多的物資,包括另一個指南針和更多的汽油以及牛奶。
「我喝了牛奶,恢復了體力,又開始工作了。」他講述道,「又過了兩天,四天,我記得那天早上我坐在後面,我們在那裡擺弄著船的馬達,然後我看到一隻小飛蟲……一隻很小的蟲子在飛!」
船上的難民們就開始四處尋找附近陸地的蛛絲馬跡。他們認為他們看到了遠處的陸地,就像一個「鉛筆尖」,陳說。當他們試圖接近陸地時,這個「筆尖」顯得越來越大,直到傍晚時分,一場強烈的風暴襲來。
陳說,為了抵禦暴風雨,船上的人放下了錨,讓發動機緩慢運行。
「但到了早上,一切都壞了……錨也沒了。船也開始不穩了……我們船的馬達也壞了,我們不可能再往前走了。」陳說。但他有一個最後的希望,一個應急計劃。
「我帶了一盞燈,而且光很亮。而我的一個在船上的朋友,他知道如何發送SOS信號。他發出了SOS信號。」他說。
信號引起了遠處一艘小船的注意,前來幫忙。船上的一名警察和另一名男子告訴他們,他們已經到達了一個很小的印尼島嶼,勞特島(Pulau Laut)。
「從那裡,我們不得不轉到另一個島……然後又轉到另一個島,庫庫島……再轉到加朗(Galang)島。從那個島開始,我們見到了世界各地的代表。他們採訪我們。美國代表團對我和我的一些朋友進行了面試,隨後我們獲得了政治庇護。」陳說。
在前往美國之前,他和朋友們在加朗島難民營度過一年多時間。
陳說,他堅決要離開共產主義。「你想生活在一個不能說真話的國家嗎?而你想生活在一個你想為人民做一些正確的事情、但你不能做的國家嗎?」他問,「那裡沒有言論自由。你知道那個時候你沒有自由去你想去的地方。你無法為人民做什麼事情。你不可以做。」
責任編輯:林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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