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體裡的一個細胞。在我們細胞家庭裡,我算是淘氣的。我不喜歡沿著上帝給我安排好的路走,我喜歡東遊西逛。人類給我這樣的細胞起了個恐怖的名字,叫癌細胞。不少人被我們奪去了生命,那是因為他們對我們一無所知,我們這些人惋惜。我們這些淘氣的細胞在一起聊天時常說:如果我們的世界裡也有諾貝爾獎,我們一定授予那個將我們定名為“癌”的醫生,是他給我們起的這個殺氣騰騰的名字幫我們打敗了人類。
其實我們真正的名字是 -淘氣細胞。假如當初那位醫生這樣給我們定名,保准我們敗在人類手下。我把我們家族的底兒交給人類,是違反紀律的。可我不忍目睹人類中的一些孩子因我們在他們體內的存在而離開人世間。經過一段時間的猶豫,我終於決定豁出去把我們家族的秘密告訴人類:
人體裡有許許多多細胞,我們所從事的工作就是在一條寬闊的道路上進行接力賽跑。從人誕生開始,我們細胞家族就一代接一代地往前跑。是我們的這種運動支撐著生命的存在。當我們跑到終點時,這個人的生命就結束了。在每個人體內的這個龐大的細胞家族中,並不是所有細胞都是那麼循規蹈矩的。有的細胞天生淘氣
- 比如我。我不願意沿著跑道跑,我覺得這樣太枯燥,我想去別處看看。於是,當我發現大道旁邊有小路時,我就悄悄離開家族,溜到小路上去了。這種從大道上溜到小路上去的現象,人類管它叫正常細胞的癌變。這是不是有點兒言過其實或者叫做危言聳聽?
現在我再告訴你,我們細胞家族和人體裡的所有部位一樣都聽大腦指揮。大腦和我們之間的通訊系統比人類現在使用的最先進的通訊設備還要先進
100倍。什麼衛星通訊啦,什麼移動式電話啦,什麼國際直播長途啦,在我們看來都是原始社會的陳糠爛穀子。不信你現在做個試驗,你只要稍微一想起你的右手,你的右手馬上就動起來了,不嗎?這說明你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服從於你的大腦的指揮。連那麼大的胳膊都毫無條件地聽命於你的大腦,何況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小小細胞了。大腦給我們下的指令比皇帝給臣民下的聖旨!更加神聖不可違背。
對於我們這些淘氣的“癌”細胞,其實當事人的大腦只要發出一道威嚴的聖旨 -立即返回跑道,我們都會誠惶誠恐連滾帶爬地歸隊的。遺憾的是,每當我們走上小路時,就會有醫生告訴當事人說他得了癌症。當事人的大腦就亂了方寸,恐怖和絕望佔據了大腦的所有空間,大腦不但不命令我們歸隊,反而發出“我不行了”的指令,這導致更多細胞跟著我們離隊。這時醫生又告訴當事人說,你的癌細胞擴散了!於是當事人的大腦更加驚慌失措,所有通訊系統失靈,所有細胞群龍無首,成群結隊地離開大道。堅持在人體的主跑道上運動的細胞越來越少,大夥都去身體的各處旅遊,這個人的生命也就該結束了。
說到這裡,你該恍然大悟了吧?你的大腦是你全身所有細胞和一切的皇帝,而你又是你的大腦的皇帝。你全身的一切都無條件地聽你指揮。如果你身體裡有幾個細胞離隊,你千萬別忙,也千萬別聽醫生瞎說管我們叫“癌”,你就管我們叫淘氣細胞好了。你通過你的大腦向我們下一道威嚴的聖旨
- 立即歸隊!我們一準會乖乖歸隊的。不信你試試。
你也許還半信半疑,那我給你舉個例子,聽說人類中有個叫美國的地方醫療科技最發達。可你知道嗎,美國的癌症誤診率?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說,一百個被醫生確診?患癌症的病人中有四十個並未患癌。可這四十個被誤診?“癌”的人卻會因“癌”而死去。為什麼呢?當他們知道自己得了“癌”後,大腦立即放棄了對全身的指揮權,人體頓時陷入無政府狀態,各機構紛紛獨立,軍閥混戰,生靈塗炭,人能不死嗎?
假如二十位醫學權威對一個健康人說:你患了癌症!假如這位健康人的所有親朋好友都由此對他無微不至地關懷,由此開導他想開點,由此勸他多吃好的,多玩好的,多用好的,這位健康人十有八九活不過兩年。你不信
我向你透露一個絕密的統計數位:自有人類以來,還沒有一個人是被癌細胞奪走生命的 -上帝沒賦予我們這麼大的本事。那些被診斷後因癌症死亡的人,都是由於自己放棄了大腦對淘氣細胞的指揮權而喪生的。喲,我接到信號了!瞧,這是我生活的人體裡的大腦發給我的,它命令我立即無條件歸隊!我得回到主跑道上繼續我們家族的。你看,我的主人牢牢握住指揮權不放,我們這些淘氣細胞!沒轍,生活在人家體內,不聽人家的聽誰的。我可是細胞家族中第一個洩露天機的。你的生命的生存權其實就掌握在你自己手裡。再說兩句:
一,千萬別放棄你的大腦對全身的指揮權;二,別再管我們叫癌細胞,我們的正確名稱是淘氣細胞。
把我的這段話當作童話看的人,我會為他感到遺憾;將這段話當作紀實文學看的人,必定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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