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托比‧吉爾伯特(Toby Gilbert)6歲時,他開始抱怨腹痛。這種疼痛變得無法忍受,以至於他哭著說不想再活下去了。托比的父親回憶道:「在衛生間裡,他會不停地哭喊,『我被撕裂了。有東西破了。』我想這已是結局,無可救藥了。」
他的父母泰德‧吉爾伯特(Tedd Gilbert)和洛林‧吉爾伯特(Lorraine Gilbert)傷心欲絕,渴望知道孩子到底怎麽了,他們帶他去急診室,諮詢多名醫生。儘管接受了一系列掃描檢查並得到多種診斷結果,包括腸躁症(IBS)、腹部移位痛、焦慮,但沒有任何治療能緩解病痛。
就在他們覺得已耗盡所有診療手段時,他們終於找到了一位真正願意傾聽,並拒絕忽視托比的這些症狀的醫生。這位外科醫生,理查德‧許(Richard Hsu)博士,揭開了診療謎團的答案:這是一種被稱為正中弓狀韌帶綜合症(MALS)的血管壓迫病症。
什麼是正中弓狀韌帶綜合症?
正中弓狀韌帶綜合症(MALS)是一種罕見的血管疾病,當上腹部的一條弓形組織(正中弓形韌帶)壓迫腹腔動脈(向胃供血的主要血管)時就會發生MALS。這種血管壓迫會限制血液流向胃和其它腹部器官,從而引發劇烈的疼痛、噁心和進食困難。
「患有MALS的患者,當胃部充滿的情況下,他們會感到疼痛加劇。無論胃裡面裝的是空氣、食物,還是液體。」托比的母親、註冊護士洛林‧吉爾伯特告訴《大紀元時報》。
「每當胃部充滿時,會給腹腔神經叢和相關神經帶來更大的壓力。同樣,如果腸道充滿的情況下,壓力也會增加。」
一些專家,如徐醫生,認為MALS疼痛來自腹腔神經叢(腹腔動脈附近的一束神經)的發炎。他在一段視頻中解釋說,橫膈膜在身體中的位置過低,會壓迫這些神經。
2017年,徐醫生為托比進行了他的第一次小兒MALS手術。
俄勒岡州波特蘭市的普通外科醫生傑弗里‧沃特金斯(Jeffrey Watkins)博士強調了手術的即時效果。他告訴《大紀元時報》:「當我們通過手術解除壓迫時,你立即就可以看到血管充盈了。」
診斷的挑戰
托比的經歷突顯了MALS的診斷困難。起初,他在餐後感到劇烈的疼痛,這種疼痛逐漸加重,讓他無法正常生活。他的母親表示,一些醫生告訴他們這是便祕,並開了米拉克斯(Miralax),但緩解效果短暫,病痛很快又會復發。
儘管托比的乳糜瀉檢測結果呈陰性,但他的父母仍然讓托比嘗試吃無麩質飲食,在短期內這似乎有所幫助。一種FODMAP飲食(即某些難以被小腸吸收的糖含量較低的飲食)也使炎症減輕了一些,但症狀依然持續。
難以準確診斷的問題在於,MALS與其它胃腸疾病,例如腸躁症和克隆氏症有著相似的症狀。標準胃腸道測試常常無法檢測出MALS,導致患者落入令人沮喪的誤診循環。
診斷影像技術的進步,如多普勒超音波、電腦斷層掃描血管造影(CTA)和磁振共振血管造影(MRA),均用於觀察可視化血流狀況並可檢測出血管異常,已顯著提升了對MALS的識別能力。
2023年的一項同行評審研究強調,MALS是一種罕見疾病,影響約每10萬人中的2人。這種疾病顯著影響生活質量,但由於其罕見性以及與常見消化道疾病相似的症狀,往往會被錯誤診斷,延誤多年。
沃特金斯等一些專家則認為,這種病症並不算罕見,而是被忽視了。「這種情況很少見,除非它發生在你身上。」他說。
治療選項
一旦確診,MALS患者有多種治療選擇,但康復的過程可能會有所不同。
手術
最常見的干預措施是手術減壓,外科醫生會通過手術放鬆正中弓形韌帶,以減輕腹腔動脈和周圍神經的壓力。一些外科醫生,如許醫生,會切除發炎的神經節組織,以維持疼痛緩解的穩定性。
根據2022年關於手術治療效果的一篇綜述顯示,大多數患者在減壓手術後,症狀緩解程度超過70%。
神經阻斷
另一種治療方法稱為腹腔神經叢阻斷手術,可以緩解疼痛並作為診斷手段。
醫生在上腹部的腹腔神經叢附近注射局部麻醉劑,阻止疼痛訊號到達大腦。
其它方法
除了手術之外,有些患者通過飲食調整、物理治療和疼痛管理計劃來獲得症狀緩解。
MALS基金會強調,個性化的照護計劃對於達成最佳療效至關重要。
然而,儘管接受了治療,有些患者仍然感到疼痛。
克萊爾‧坎貝爾(Claire Campbell)在接受《大紀元時報》採訪時表示:「我剛做完手術幾個月,有些症狀得到明顯改善,但有些則沒有。」她經過3.5年的時間,經歷七位專家的診斷,終於被確診。「真的很難想像,為了獲得確診和得到手術治療付出了這麼多努力,卻仍然會有症狀出現,但我只能一天一天地面對。」
為什麼提升認知很重要
托比的故事,就像許多MALS倖存者的故事一樣,凸顯了患者和醫生迫切需要提高認知的必要性。誤診和延誤治療不僅會延長患者的痛苦,還會導致他們營養不良和出現心理健康問題等嚴重併發症。
MALS診斷的過程常常充滿挑戰。患者經常面臨困境,面對不熟悉此病症的醫療專業人士,深感沮喪。MALS患者尼基‧小川(Nikki Koga)告訴《大紀元時報》:「醫療煤氣燈(Medical gaslighting)是我經歷的最艱難的挑戰之一。大多數醫生甚至不知道MALS,當你提到這可能是你症狀的潛在原因時,他們會完全不予理會,並不願意去了解這個病痛。」
這種認知的缺乏可能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米歇爾‧史密斯(Michelle Smith)的兒子經歷了七年誤診的痛苦,她告訴《大紀元時報》:「因為疲勞和其它與MALS相關的虛弱症狀,他失去了青少年時光,這些症狀包括痛苦的進食、噁心和消化功能障礙。」
幫助團體和網上社群(例如MALS Pals)已成為像托比這樣的家庭的重要支柱。這些平台提供了急需的驗證和資源,為那些應對MALS挑戰的人們提供了理解和社區支持。史密斯表示:「MALS Pals(臉書)網站真是上天的禮物,今年六月,是我兒子作為MALS倖存者的兩周年。」
像MALS基金會等倡導組織和社交媒體上的草根運動,正努力縮小人們對MALS的認知差距。這些團體透過分享患者的故事、舉辦宣傳活動,以及為醫療專業人員提供資源,旨在改善診斷流程、減少社會污名,並最終提升MALS患者的生活品質。
走向希望的旅程
手術減壓後,托比的病情有了明顯改善。「托比好多了,他現在熱愛生活。」他的父親告訴《大紀元時報》。
如今,托比的家人熱衷於提高人們對MALS的認知。他們參加網上支持小組,倡導醫療保健提供者加強相關教育,希望激勵更多人持續尋求結果。
洛林說:「當醫生告訴你,你的孩子只是患有焦慮症,或者當他們認為你作為家長只是想要得到關注時,你就會明白為什麼我們想分享托比的故事。」她補充道,「我們只是不想讓其他孩子和家庭經歷我們所經歷的事情。罕見疾病和病症確實存在。」◇
「有時你必須努力讓別人聽見你的聲音。」
英文報導請見英文《大紀元時報》:Silent Suffering: The Hidden GI Struggle Doctors Often M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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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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