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2年07月13日訊】(大紀元記者施萍紐約報導)2001年4月6日,幾個石家莊市經偵便衣警察走進河北葆祥進出口集團公司的財務室,把正在辦公的財務經理高曉傑帶走了。
彼時的高曉傑31歲,白皙的臉龐上帶著一副深度近視眼鏡。她身材不高,卻自帶氣場。這位精明又果斷的集團公司高管沒有表現出絲毫害怕的神情,從容自信地跟著警察走出了辦公室。
當時公司涉嫌作假騙取出口退稅的案子已經被調查了一年多了,高曉傑經常給這些經濟警察複印他們要求的資料。她以為這一次和以往一樣是一個例行公事的調查,但沒想到,剛到警察的地方,他們就對她和同事說:「把你們的手機、鑰匙和包裡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這一刻,高曉傑才知道,事情升級了,這不是一次普通的調查。
她後來被押著回到辦公室找出一些資料,之後她就被收監了。等到她再一次回家的時候,已經是2年半以後的事了。
那一天,聽到石家莊新樂縣看守所的監室大門在身後「咣當」一聲關上的時候,高曉傑知道,自己原來那個衣香鬢影、燈紅酒綠的生活已經徹底結束了,她變成了一個被人呼來喚去的囚徒。
獄中的震撼
看守所的牢房中有一個農村家裡用的大通舖,一到晚上二三十人就擠在那上面睡覺,監室裡關滿了形形色色的犯罪嫌疑人。高曉傑在監獄裡的第一夜完全處於一種半夢半醒的恍惚中,第二天清早,她就看到了監室裡有三個人在「練體操」,一會門開了,警察抱著一堆他們穿的警服讓犯人給她們洗。
「我後來知道了,那三個人就是法輪功學員,她們是在煉功。」高曉傑日前對本報回憶20年前那段特殊的經歷時說,「她們都是很老實的農村婦女,非常平和,非常純樸,和其他的刑事犯比起來界線分明。」
她們告訴高曉傑,她們都因為修煉法輪功而身心受益,其中一人肝硬化都煉好了。高曉傑心想,「法輪功真能祛病健身哪。」
「但是警察對法輪功(學員)是最惡劣的,對他們張嘴就罵,伸手就打。」高曉傑說,她還注意到,其中一個法輪功學員十個指頭都沒有指甲,問她怎麼回事,她自己沒說什麼,旁邊的一個刑事犯告訴高曉傑說,那是去年冬天下大雪的時候,幹警逼法輪功學員只穿著內衣到雪地裡凍了幾個小時,把這個學員的手凍壞了,指甲就是這麼掉的。
「如果誰要這麼對待我,我肯定特別恨他們」,高曉傑說,她看過很多武俠小說,裡面都講「有仇必報」。但這些法輪功學員好像是沒有恨,這讓她覺得很奇怪,而且她看到這些挨了警察打的法輪功學員竟然還能用自己的洗衣粉給警察洗警服,這讓高曉傑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我覺得好奇怪啊,世界上怎麼還有這樣的人啊,不給她們把警服扔了就不錯了,還拿自己的洗衣粉給他們洗?!我看那個大姐的表情平和寧靜,沒有一絲怨恨。」高曉傑從那位法輪功的簡樸的穿著上看的出她家裡沒有什麼錢,吃飯從來不另外買,就吃看守所的菜湯,但是她卻能拿出自己花錢買的洗衣粉去給一個不尊重自己的人洗衣服,這是一種什麼人生態度呢?
高曉傑因此覺得,這個法輪功絕不僅僅是「祛病健身」那麼簡單,她開始研究法輪功。
這個時候的中國,中共對法輪功的迫害已經達到高潮,天安門自焚偽案剛播出不久,看守所不斷地有法輪功學員被關進來,又不斷地被污判勞教、監獄後離開看守所。高曉傑默默觀察著這些人,看見她們個個都是監室裡的活兒搶著幹,而打飯都是最後打的人,別說和刑事犯比,就是和普通人比她們做的都更好,她們都是人中的善良人。
高曉傑就問法輪功學員:「你們為什麼對幹警沒有仇恨?」
她們告訴她,法輪功的理念是「真、善、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是基本要求,還給她背李洪志師父寫的《洪吟》詩集。
高曉傑把72首洪吟都抄到了本子上,當抄到第二首「做人」時,她感覺就像眼前打開了一扇窗,徹底改變她的三觀。這首詩二十年來高曉傑一直沒有忘記過:「為名者氣恨終生,為利者六親不識,為情者自尋煩惱,苦相鬥造業一生。不求名悠悠自得,不重利仁義之士,不動情清心寡慾,善修身積德一世。」(李洪志先生《洪吟》中《做人》一詩)
「我覺得這樣做人才是對的,我也理解了她們的做法。」當高曉傑把所有的詩句一遍一遍地背誦的時候,她隱隱地覺得法輪功背後還有高深的東西,她萌發出深入了解法輪功的想法,她也要修煉法輪功。
大概2001年6月份的時候,一個法輪功學員剛進來就為了維護自己的信仰,開始絕食。高曉傑看見幾個警察拿著很粗的管子往她的食管裡插,灌牛奶。但是他們把她的食管插破了,管子拔出來的時候能看到血跡。一邊灌食,警察一邊抓著她的頭髮往牆上撞,逼迫她放棄絕食。
年末的時候,一個法輪功學員進來後開始絕食,到一個多月的時候人瘦得皮包骨,一般普通犯人如果身體這樣了就會取保候審了,但是監獄對法輪功不一樣,就是不放她出去。終於有一天,她暈倒了,人好像進入彌留狀態了,這時監獄怕承擔責任給她放了出去。
也是年末的一天,高曉傑的監室裡收到了一本64開的小本《轉法輪》,她讀了一遍《轉法輪》,覺得自己可能算做「得法」了,因為她理解了大法弟子為什麼冒著被抓、被打、甚至失去生命的危險也不放棄信仰,那是因為他們對佛法真理的正信,這種堅定的正念是什麼打壓都動搖不了的。
* 生命的轉變
高曉傑說,「人生如畫卷」,她沒想到她生命中一次不幸的牢獄之災讓她喜獲佛家高德大法,從此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冥冥中一切都有安排,人生就像一幅畫一樣,其實都畫好了,只不過這幅畫是卷著的,你看不見;今天給你展開一點,明天給你展開一點,但這幅畫其實本身就存在了。」她說,「如果你明白這個道理的話,你就不會再去爭什麼了,再去求什麼了,你就順其自然,神都給你安排好了。」
獄中開始修煉法輪功之後,高曉傑首先改變的就是她對調查她案子的警察的態度。雖然她和集團公司老總、業務經理一起被抓,但她覺得很無辜,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在為河北省的外貿出口貢獻力量,自己也沒有為個人牟利,所以對調查的經濟警察是「抱有仇恨態度的」,她決定對公司的一切事情守口如瓶,「知道的事情也當不知道,拒絕合作」。
修煉之後,她對調查警察的態度改變了。
「因為法輪功要求『真、善、忍』嘛,第一個就是要『真』,要誠實,你要說實話,不能撒謊嘛。」高曉傑說,「我放棄了最初為自己、為公司開脫的想法,一切照實敘述,該什麼責任就負什麼責任,非常配合辦案人員,也不像開始那樣對他們懷著恨意了。對此他們很驚訝,對我的快樂茫然不解。後來從看守所得知我修煉法輪功了,他們也沒怎麼反對。」
由於高曉傑天生的領導能力,她從縣看守所就開始當牢頭班長,一直當到石家莊市看守所,於是她成了一個宣揚法輪功的班長。她善待每一個被關進來的嫌犯,拿錢幫助那些沒錢的刑事犯,為需要的人寫訴訟信,同時領著大家學法、煉功。
「我們就是這麼一個小監室,你從早到晚怎麼做的,都在別人的眼睛裡,比如有的人說她今天困,晚上不能值班,讓我給調調,那調誰啊?你得公平、公正啊,我說我可以替你值班……所以我煉法輪功的,我做正了,整體環境都比較好,沒有打人罵人的事情,更沒有欺負煉法輪功的事情了,因為我這個班長就是煉法輪功的嘛。」
2年半過去的時候,高曉傑走出了監獄。她煉功的事情卻遭到了家人的反對。家人說,「你在監獄裡煉,我們理解,有個信仰和精神寄託,現在你出來了,就不能煉了,否則就有人管你了。」
但是,一個了悟了佛法真理、醒過來的人,是不可能讓她再重新糊塗下去了,高曉傑就瞞著家人偷偷地煉功,一直到後來她幾次因為給人講真相被警察騷擾和抓捕,周圍的人才知道她煉法輪功。
「我原來雖說不是個壞人,但是也不太好,就是比較強勢,在公司當領導,在家裡也當領導。」高曉傑說,比如她先生是農村的,她一直在婆家人面前有一種「高高在上,俯視人家的態度」。「修煉以後,我認為人人都是平等的,是共產黨把人分成階級,有階級就是不平等的,就是不正常的鬥爭關係;學法輪功之後,我知道對誰都要好,農村人也是人,你也不比人家高。」
高曉傑主動關心婆家的事情,儘量找時間陪先生回家鄉看看。有一天先生對女兒說:「你媽怎麼轉了性了?」婆家的人也都知道法輪功是好的,什麼「天安門自焚」都是假的,不是法輪功不好,而是共產黨搞的又一次運動,因為她這個兒媳婦或者妯娌變好了嘛。「我們家裡人都認為法輪大法好,說如果社會上的人都煉法輪功,那家庭矛盾都沒了。」
2020年5月,高曉傑的人生畫卷展開了新的內容——在中國人很難出國的疫情期間,她飛到了美國。在北京國際機場中,高曉傑遇到一件事情。因為她因煉法輪功被抓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海關的黑名單上,她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早早來到機場,想為眼前的考驗做好準備。
但是,高曉傑碰到一個同一架飛機的乘客,因為核酸證明不合格上不了飛機,急得手直哆嗦。她是忙自己的事情還是幫助這個人呢?高曉傑只猶豫了一秒鐘,就開始幫那個乘客聯繫醫院、重新出證明,然後拍照、打印,等到她幫助把一切辦好趕到登機口的時候,只剩下半個小時就起飛了。
「師父不是教我們要『先他後我』、『無私無我』嘛,我覺得幫助別人是修煉人本能的反應。」高曉傑說,結果證明幫助他人並沒有使自己損失什麼,也沒有發生任何擔心的事情。「那個大姐對我感激涕零,而且最後一關過邊檢的時候,海關對別人都盤問了很長時間,卻對我什麼都沒問就放行了。」
今年的7·20又要到了,高曉傑第一次沒有感到恐懼。
「在大陸,每逢臨近這個日子的時候都會感到緊張,因為派出所、居民委容易在這個敏感的日子裡打電話或者上門騷擾。」她說,「但是我的心情還是很沈重,因為發生在中國大陸的對法輪功學員的迫害已經持續23年了,還沒有結束……」
高曉傑希望,身在海外的人能利用各種形式、各種辦法揭露這場迫害,制止這場迫害,「讓大陸的法輪功學員早日能夠像這裡一樣,在陽光下的公園裡自由地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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