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哨者：加州社區大學充斥著「假學生 」
【大紀元2021年11月13日訊】（大紀元記者Patricia Tolson報導/聞慧編譯）在因中共病毒（COVID-19）大流行而過渡到網路課程之後，加州社區大學已被不斷傳來的「假學生、機器人」和財政援助欺詐指控所淹沒。
金‧李奇（Kim Rich）是加州伍德蘭山（Woodland Hills）洛杉磯皮爾斯學院（Los Angeles Pierce College）的刑事司法教授和政治學、司法行政、經濟學和墨西哥裔研究的系主任。2008年至2010年期間李奇擔任兼職教授，自2010年以來她一直擔任全職工作。2020年3月COVID-19疫情爆發時，李奇被任命為遠程教育專家，以協助培訓學校教師向在線課程過渡。這讓李奇更容易獲得學生的註冊信息。
有執法背景的李奇告訴《大紀元時報》：「我一直都很擅長抓騙子，我有這方面的訣竅。因此，在大流行病發生後，我負責做不同類型的培訓，我開始教其他教師如何促進學術誠信，如何抓住作弊的學生以及如何防止作弊。」
據李奇說，許多大學使用Canvas，這是一個基於網絡的學習管理系統，供學習機構、教育者和學生訪問和管理在線課程學習材料。在Canvas中，學生可以上傳頭像，也可選擇默認頭像。為了保持活躍並參與在線大學課程，學生必須完成各種任務，譬如與其他學生進行討論，完成上傳的作業，並參加在線測驗和考試。然而，李奇很快意識到，四名學生提交的所有作業顯然是由一個不是該班學生的人完成的。
「當我進一步調查，」李奇說，「我意識到，在我的班級裡，大約有三分之一的學生，也就是說，大約有30名學生，實際上是假學生。」
「在我看來，似乎至少有兩個不同的騙局，」李奇解釋說。「一種是『假學生』入學，然後可能付錢給其他人來做最少量的工作，保持上課的『活躍性』，以便有資格獲得財政援助。另一種騙局似乎涉及『機器人』，騙局背後的人只是試圖將儘可能多的『假學生』或『機器人』註冊到系統中，他們進入系統，獲得財政援助後便退出。這些『機器人』做的工作很少。」
基於這些發現，李奇開始調查這些「假學生」在上她的課之前，參加了哪些課程。她發現，許多人在夏天上了同一位教授的同一門課程。李奇還意識到，她的11名可疑的新「假學生」是人類學專業的。
「這是聞所未聞的，」李奇說。「我的任何一門課都沒有11個人類學專業的學生，這讓我覺得機器人已經入學，並選擇了人類學，我相信這是從字母表的頂部往下讀的第一批專業之一。（因為）這是不可能的。」
然後，李奇注意到頭像從默認設置變成了一個個實際圖像，似乎是從互聯網上上傳的。
有個疑似「假學生」的照片頭像，自稱是保羅‧德薩爾沃（Paul Desalvo）。經由互聯網搜索她發現多張圖片，包括明尼蘇達州明尼阿波利斯市Kipsu公司商業智能經理保羅‧德薩爾沃的Linkedin的個人資料圖片。另個自稱奎妮婭‧威爾遜（Quiannia Wilson）的頭像，實際來自奎妮婭的妹妹拉塔莎‧威爾遜（Latasha Wilson）的訃告，她於2012年2月去世。
而凱莉‧林克的照片，其實來自明尼蘇達大學醫學中心全科住院醫師培訓的助理教授和醫學主任；還有索尼婭‧斯通（Sonja Stone）是作家、廚師和母親的Twitter帳戶頭像。
接下來，李奇查看了這些學生在2021年秋季入學的課程。大多數人至少有一門課是相同的，許多人有幾門共同的課程。「每次我檢查他們的共同課程時，我都會在這些課程中發現更多的『假學生』，然後引導出更多（出問題）的課程，」李奇說。「這是一個多米諾骨牌效應。」
李奇還查看了學生的身分證號碼。
她說，很多人都是序列號的。「比方說，最後兩個數字是76，然後是79或80，然後是82。他們的順序都很接近，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開始看更多，並開始建立大量關聯。」所有的「假學生」不僅在暑期上了類似的課程，現在他們也註冊了同樣的秋季課程。
據李奇說，這些為期8週的「晚開課（late start）」課程幫助找出了數百名假學生。
「我們也有能力將在線註冊人數從40名增加到80名，我一般不喜歡這樣做，」李奇解釋說。「但是系裡沒有更多的教師教課，而且有等待名單，有需求，所以我讓一位教師將他的課增加到80人。」
李奇說，為了容納等待名單上的學生，週一增加了40個名額。到了週三，40個名額都被填滿。「這真是見所未見，」李奇堅持認為。「這種情況從未發生過。我不知道歷史上是否發生過這樣的情況，在不到48小時的時間裡就招滿了40名學生。」
李奇開始調查新註冊的學生。大多數是假學生。一位同事請她調查其它系的「晚開課」班，那裡的註冊率也在增加。她發現了「大量的假學生」。
她說：「我開始查看所有晚開課課程，發現『晚開課』班的許多假學生目前註冊了傳統的16週課程。所以我開始開發矩陣。我將通過一個班級，列出所有我認為是『假學生』的人，我將看看他們正在學習什麼，他們已經學習了什麼，以及他們目前註冊的內容，我將它們與其它課程聯繫起來。我發現了更多的『假學生』。從幾十人開始，然後發展到成百上千。」
然後，李奇開始懷疑。如果皮爾斯學院的「假學生」如此猖獗，那麼有多少其它社區大學也有同樣的問題？她開始查看該地區的其它學院，並隨機選擇課程。李奇的猜測得到了證實。「是的，這也發生在我們的其它校區。」
尋找幫助卻陷入死胡同
8月23日，李奇通過電子郵件聯繫了學生參與部（Student Engagement）主任胡安‧卡洛斯‧阿斯托加（Juan Carlos Astorga），讓他知道她發現了「假學生」在註冊線上課程。
「謝謝您讓我知道這件事，」阿斯托加回覆說。「現在我們正在處理一起作弊事件，學生們僱用來自肯尼亞和尼日利亞的碩士水平的人，為他們做所有工作。」阿斯托爾加承認這個額外的問題是「全區性的」，但聲稱只有「九個學生是皮爾斯主校區的」。「我將等待提交，然後要求IT部門運行一個IP地址，看看他們來自哪裡，」他告訴李奇。
李奇告訴阿斯托加，她並不關心誰在為學生「做工作」，而是關心這些學生本身是假的，皮爾斯學院被用於詐騙，有人從中獲得了成千上萬的財政援助。
「我認為，」李奇告訴阿斯托加，「除了付錢給別人做這些工作之外，還有其它問題。」
李奇給洛杉磯社區大學學區（LACCD）負責網絡安全的首席信息安全官帕特里克‧盧斯（Patrick Luce）發了電子郵件，問他是否知道發生了什麼，以及他是否正在調查這個問題，他尚未回應。學術事務臨時副校長唐娜‧梅‧維拉努瓦（Donna-Mae Villanueva）也被告知。事實上，李奇參加了每月一次的系主任會議，維拉努瓦在會上「提到了入學率是多麼驚人」，以及他們「需要增加入學率」。
正是在這次會議上，李奇應一位同事的要求，做了一個關於「假學生」的小型演講。李奇說，有人在會上說，他們被告知學區正在調查假學生的問題，但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要確保不能有悖法律。
根據加州學生中心資助公式，該公式使用學校規模來決定每所社區大學獲得的資金數額，如果「假學生」從註冊記錄中刪除，皮爾斯學院將損失大量資金。基於李奇的這些發現，她相信，如果從目前正在進行的秋季班中剔除這些「假學生」，那麼註冊人數將減少1/3到1/2。
其他教師發表意見
A.J.在不願透露姓名的情況下告訴《大紀元時報》：「我關心的是，那些真正需要資金的學生能否得到資助。」
「有一次我問自己：『他們為什麼不讓IT（信息技術）人員來看一看？』」A.J.說。「馬上就要開課了，他們卻把這個問題交給我們。我沒有任何工具來處理這個問題。」
另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皮爾斯教育工作者帕特里克（Patrick）說，他也被告知解決這個問題是自己的事，他對此感到失望。
瑪麗（Mary）是皮爾斯學院教授，她在匿名情況下接受了《大紀元時報》採訪。瑪麗說：「我注意到這個學期的招生非常緩慢。」
「然後突然之間，」瑪麗說她的課程爆滿，她很快意識到很多人在在線課程中沒有回應，也不提交作業。她開始給他們發電子郵件，通知他們如果不回應，她將不得不讓他們退出課程。她說：「而我已經放棄了很多學生。」
然後她看到了李奇的演講。「這讓我大吃一驚，」瑪麗說。「我當時沒有意識到有假學生的問題，校園裡有一些討論，這不僅僅發生在皮爾斯，」瑪麗說。「我已經放棄了許多學生。我的班級註冊人數已經下降到20%。」
不是第一次了
8月31日，《洛杉磯時報》報導說，加州社區大學系統正在「調查潛在的廣泛欺詐行為，涉及假冒的『機器人學生』註冊課程，官員懷疑這是一個騙局，以獲得財政援助或COVID-19救濟金。」
根據該報告，一位發言人說，洛杉磯社區大學學區「沒有發現任何涉及申請或經濟援助的問題」。
9月，《大紀元時報》報導，加州社區大學系統正在調查一個看似大規模的欺詐案件，其中涉及65,000多份由可能是機器人的「學生」提交的欺詐性經濟援助申請。EdSource在11月5日報導，「至少有六個加州社區大學學區懷疑他們已經向今年就讀大學的假學生發放了資助。」「該系統有115所傳統大學，招收了約180萬名學生，正在分發超過16億美元的聯邦COVID救濟援助，因此，可能有更多的錢被送到假學生手中。」
皮爾斯學院是洛杉磯社區大學學區的九個學院之一，是全國最大的多學院學區的一部分。
據李奇說，皮爾斯的財政援助經理安娜菲‧羅賓遜（Anafe Robinson）在為晚開課的教員舉行的特別會議上告訴大家，學區審計師要求提供實質性活動的證據，以及與Canvas內積極參與的學生互動的證據。
然而，當有人在副校長維拉努瓦出席的會議上問及已知的獎助金欺詐學生是否被除名時，羅賓遜答道沒有。為什麼呢？羅賓遜說：「從班級中除名不是財政援助部門的責任。」
《大紀元時報》聯繫了洛杉磯社區大學學區主席史蒂夫‧維拉斯（Steve Veras），懇請他就皮爾斯學院發生的涉嫌經濟援助欺詐行為，以及有關該學區知道但沒有採取措施來制止的指控發表聲明。
結果，溝通和對外關係主任威廉‧博耶（William H. Boyer）告訴大紀元記者：「學區完全了解這一情況。您信息中的其它指控是錯誤的。然而，由於該問題正在由學區積極審查，我們目前無法分享其它信息。不止LACCD有這個問題，我們建議您與位於薩克拉門托的加州社區大學校長辦公室聯繫，以了解全州範圍內更準確的情況。我們非常重視所有關於欺詐或濫用資金的指控，並徹底審查此類指控，以採取適當的措施和跟進行動。」
《大紀元時報》還聯繫了學生參與部主任阿斯托加、副校長維拉努瓦以及報導中提到的無辜受害者，他們的名字和圖像遭盜用於涉嫌欺詐助學金。
責任編輯：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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