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29日 星期一

【唐青看時事】南博風波:好人倒壞人富的體制

 

【唐青看時事】南博風波:好人倒壞人富的體制


【大紀元2025年12月30日訊】在中國,一幅被官方兩次鑑定為「假畫」的作品——《江南春》,最後卻在市場上估價接近9千萬人民幣;事件反覆爆出猛料,錯綜複雜,跨度上百年。

 

那些曾經守護文物、堅持原則的博物館院長,被打壓、被邊緣化,甚至被逼上絕路。如今博物院早已烏煙瘴氣,輿論沸騰,中共多個部門被迫聯合調查。

 

南京博物院這起風波,看起來像是一場圍繞《江南春》的拍賣爭議,但真正被揭開的,是一條更殘酷的現實規律:在中國現行體制下,好人打倒,壞人才能暴富;守護良知者出局,投機鑽營者才能掙錢。

 

而這樣的結果,並非偶然失誤,是中共體制長期運作下的必然產物。

 

今天這一期節目,我們就從這幅名叫《江南春》的畫說起,帶你一步步還原南京博物院事件的來龍去脈,看清這場風波背後,真正令人不寒而慄的內幕。

 

一幅畫 如何「出現在拍賣場」

 

時間回到2025年5月。

 

在北京一場藝術品春季拍賣的預展現場,一幅明代畫家仇英的作品——《江南春》圖卷,出現在拍賣目錄中。這幅畫的估價是8800萬元人民幣。

 

這條信息,很快被一個人注意到。

 

她叫龐叔令,是近現代著名收藏家龐萊臣的曾孫女。1959年,龐家曾將大量珍貴書畫捐贈給國家,其中南京博物院接收最多,一共137件。而這次出現在拍賣目錄中的《江南春》,正是當年龐家捐贈的作品之一。

 

也就是說,這是一件有明確捐贈來源的國有文物。龐叔令隨即向國家文物部門舉報,認為這件作品,不應出現在市場上。隨後,拍賣公司宣布撤拍《江南春》。

 

到這裡,很多人可能會以為,事情就該告一段落了。但真正的問題,才剛剛開始浮出水面。

 

2025年6月底,按照法院民事調解書的約定,龐叔令前往南京博物院庫房,查驗當年捐贈的137件書畫作品。結果發現,庫房中只剩下132件,少了5件。

 

除了《江南春》之外,另外流失的4件分別是北宋趙光輔《雙馬圖軸》、明代王紱《松風蕭寺圖軸》、清初王時敏《仿北苑山水軸》,以及清代湯貽汾《設色山水軸》。

 

這麼看來,《江南春》並不是唯一一件「出問題」的作品。從一幅畫的拍賣預展,到一次庫房查驗,一條新的疑問,開始擺在公眾面前。

 

這些原本由私人無償捐贈、依法進入國家博物院體系的文物,到底經歷了什麼?它們,是如何從博物院的館藏系統中,一步一步,流向市場的?

 

不是「丟失」 而是「被處置」

 

在少了5件畫的情況被曝光後,南京博物院隨即作出了回應。

 

他們解釋說,這些作品,早在1960年代,就已經被專家鑑定為「偽作」或「假品」,並在1990年代,按照當時的管理規定,進行了「劃撥、調劑」處理。但龐家表示,他們從未被告知這些鑑定結論和處置情況。

 

調查還發現,《雙馬圖軸》已於2014年6月在上海嘉泰拍賣會上以230萬元成交。一幅被南博認定為「假畫」的作品如何堂而皇之出現在拍賣市場,成為公眾追問的焦點。

 

《江南春》如果被南博認定為「偽作」,二十多年後為何能在拍賣市場估價8800萬元?如果是真跡,當年的鑑定和處置意味著什麼?如果是贗品,為何能估價近億?

 

以最受關注的《江南春》為例,南京博物院回應,1961年,這幅畫作由張珩、韓慎先、謝稚柳三位專家鑑定為「偽作」;1964年,又經王敦化、徐沄秋、許莘農覆核,確認為「假品」。

 

接下來,是它的處置過程。公開信息顯示,1997年,《江南春》被撥交給江蘇省文物總店;2001年4月16日,這件作品以「仿仇英山水卷」的名義,通過南京市文物商店出售。購買方,在交易記錄中,僅被標注為「顧客」,成交價格是6800元。

 

從南京博物院的角度看,這條路徑是清楚的:鑑定為偽作→退出館藏→劃撥→對外出售。

 

博物院方面多次強調,相關操作,「符合當時的管理程序」。但問題也恰恰出現在這裡。

 

2025年,這幅曾被兩次鑑定為「假」的作品,卻在拍賣市場上,獲得了8800萬元的估價。

 

從「偽作」,到6800元出售,再到近億元估值,輿論的關注點,開始發生轉移。

 

公眾不再只追問一個問題——「這幅畫到底是真還是假?」而是開始追問另一個問題:如果這一切都「符合程序」,那麼,這套程序本身,到底合不合理?

 

制度疑問集中爆發

 

微信公眾號「評論員畢舸」在一篇文章中指出,圍繞《江南春》的處置,至少存在三類,至今未被清楚回答的問題。

 

第一,是信息告知的問題。

 

龐家是在1959年,將書畫作品無償捐贈給國家。但自那以後,南京博物院從未主動告知捐贈人家屬,這些作品曾被鑑定為偽作,也從未告知,它們已經被註銷、劃撥,並最終進入市場流通。

 

直到家屬通過法律途徑,要求查驗和信息公開,這些情況,才逐步浮出水面。

 

第二,是程序審批的問題。

 

根據1986年文化部發布的《博物館藏品管理辦法》等相關規定,國有博物館對捐贈文物進行註銷或處置,應當報請省級以上文物主管部門批准,並保障捐贈人的知情權。

 

文章提出疑問:南京博物院在2001年處置《江南春》時,是否取得了相應的主管部門批文?是否依法告知了捐贈人或其家屬?

 

到目前為止,這些關鍵信息,仍沒見公開說明。

 

第三,涉及的是鑑定與處置本身的問題。

 

文章指出,文物鑑定本身,受時代條件和技術手段限制。即便作品被認定為非真跡,但像《江南春》這樣,具有明確遞藏來源和歷史背景的作品,依然具備研究價值和文獻價值。

 

在這種情況下,是否必須選擇「對外出售」,是否存在其它更穩妥的處置方式,同樣值得討論。

 

更讓外界困惑的是,《江南春》在2001年以6800元售出,二十多年後,卻在拍賣市場上,獲得了接近九千萬元的估價。這中間,不僅是價格的巨大落差,還包括交易中「顧客」身分的模糊不清。

 

到底誰有權決定真假?誰有權決定去留?又是誰,不需要向捐贈人和公眾說明理由?

 

 

江蘇省文物總店 扮演了什麼角色

 

在《江南春》的這條流轉路徑中,一個機構的名字,成為一個關鍵節點。這個機構,就是江蘇省文物總店。

 

根據南京博物院公布的信息,《江南春》正是在1997年,從南京博物院,被撥交給江蘇省文物總店。

 

隨後,這件作品通過文物商店渠道,進入了市場流通環節。

 

隨著調查的深入,有媒體開始注意到,這個中轉節點的不尋常之處。成都《紅星新聞》報導,江蘇省文物總店,與南京博物院地址相同,更受關注的是,在相關年份中,徐湖平也曾擔任過江蘇省文物總店的法人代表。到2006年,該機構的法人,變更為同樣擔任過南京博物院院長的龔良。

 

正是在這一背景下,調查的關注點進一步轉向誰掌握著文物流轉的實際控制權?以及這套流轉機制是否存在被濫用的空間?

 

實名舉報出現 事情徹底升級

 

就在《江南春》以及另外幾件畫作的去向,不斷被追問時,一段實名舉報視頻,讓整個事件,突然出現了明顯升級。

 

12月21日,這段視頻開始在網路上傳播。視頻發布者,是南京博物院退休員工郭禮典。

 

在這段實名舉報中,郭禮典將矛頭直接指向了南京博物院前院長徐湖平。

 

他指控稱,在徐湖平任職期間,曾未經國家文物主管部門批准,擅自開啟存放在南京朝天宮庫房內的故宮南遷文物。

 

根據郭禮典的說法,這些文物,原本是在抗戰時期南遷後,以封箱、貼封條的方式保存,長期未被開啟。而在相關過程中,不僅封條被撕毀,還涉及大量珍貴文物被取出。

 

郭禮典表示,故宮南遷文物,原有2211箱、10萬多件存放在南京,他所反映的問題,並不只涉及《江南春》這一幅作品。

 

更值得注意的是,郭禮典在視頻中提到,這些問題,並不是最近才發現的。

 

早在2008年起,就有包括他在內的40多名南京博物院員工,多次以聯名方式進行舉報,但多年下來,始終未得到實質性處理。

 

也正是在這段實名舉報視頻發布後,事件的進程明顯加快。隨後,國家文物局成立工作組,江蘇省成立由紀檢監察、公安、文旅、文物等多部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

 

再往後,就出現了外界已經看到的結果,徐湖平夫婦被帶走調查。

 

到這裡,一條清晰的線索開始浮現出來。《江南春》,並不是一個孤立的問題;拍賣風波,也並不是調查的全部起點。它更像是,一塊被意外掀開的蓋子,讓一些長期積壓、多年未被處理的問題,集中暴露在公眾視野之中。

 

南京博物院事件並非孤例

 

公眾號「山河小歲月」在一篇題為《南博事件,不是孤例》的文章中,回顧了另一起曾引發巨大爭議的案例——王羲之摹本《平安帖》事件。

 

時間回到2010年。在中國嘉德的一場拍賣會上,《平安帖》以3.08億元人民幣成交,競得者是收藏家劉益謙。

 

但這場拍賣,並沒有像外界想像的那樣順利完成。從拍賣落槌,到最終完成交割,整整持續了五年時間。原因在於,圍繞《平安帖》的歸屬權,出現了複雜而漫長的爭議。

 

文章梳理了這件作品的流傳脈絡。《平安帖》最早見於《宣和書譜》,清代曾為成親王永瑆所有。庚子事變後,文物流散。內務府官員慶寬在奉命收攏宮外舊物時,將《平安帖》留存於己。

 

其後,這件作品在慶寬家族中傳承。民國時期,慶寬改名為趙小山,其後代,分居北京與上海。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趙小山之子趙振綬(Shou)曾向上海博物館捐獻多件文物。後來,因生活困頓,他申請前往香港,試圖追回早年託人變賣的藏品,最終一去未返。

 

而留在北京的弟弟趙振經,在特殊年代中,家藏文物被抄沒。浩劫結束後,他領回了部分物品,卻隱瞞了《平安帖》已被發還的事實。

 

多年之後,《平安帖》重新現身拍賣市場,由此引發了趙氏家族三十三支脈圍繞權屬問題的訴訟。

 

法院最終判定,拍賣收益由各支脈平均分配,每一支,分得約600萬元人民幣。

 

文章指出,這類糾紛的根源,與歷史時期中私人收藏、家族傳承被反覆打斷,有著直接關係。

 

也正因為如此,南京博物院事件才會引發更大的共鳴。

 

它觸及的,並不僅是某一家博物院,或某一件文物的去向,而是一個更普遍的問題——當歷史斷裂、權屬模糊、程序封閉疊加在一起時,文物的命運,往往不再掌握在原本的捐贈者、家族,或公眾手中。

 

打倒好人 壞人才能暴富

 

如果我們把南京博物院這起事件,僅僅理解為一幅畫的真假之爭,或者某位官員的個人問題,那就看得太淺了。

 

真正令人不寒而慄的,是這背後反覆出現的一個模式——好人被搞臭、被打壓,甚至被逼到走投無路;而真正能從體制漏洞中賺錢的人,卻一次次全身而退。

 

南京博物院的歷史,早就留下過這樣的血跡。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南博曾經有一位學術聲譽極高的前任院長——曾昭燏。她是中國第一代博物館學家之一,一生致力於文物保護與研究,卻在政治運動中被污名、被批鬥,最終被迫走上絕路。

 

如果說曾昭燏的悲劇,發生在政治高壓與意識形態清洗最為殘酷的年代,那麼南京博物院另一位前院長姚遷的遭遇,則發生在所謂「改革開放」之後,更能說明問題並未隨時代改變而消失,只是換了一種形式延續。

 

姚遷,被公認為南京博物院歷史上極少數真正以「保護文物、守住制度」為底線的院長。在其任內,他多次拒絕將館藏文物商業化處理,反對把博物館變成「能賺錢的單位」,也因此與上級主管部門、地方利益圈層產生嚴重衝突。他經常根據記錄去催老幹部借的字畫,「催不回來,他還是催,催的次數多了」,「這些老同志就不高興了」,惹來殺身之禍。

 

正因為姚遷不肯配合、不願放水、不接受「靈活處理」,他很快就成了體制針對的對象。官方先造謠他貪污,經查帳證明清白後,又抹黑他有男女問題,被證明子虛烏有後,又指控他「學術不端」。1984年,黨的喉舌《光明日報》連續發表虛假報導,指控他有學術問題,性格剛烈的姚遷選擇自縊,以死證清白。事件驚動胡耀邦,令中紀委徹查。1985年調查組認定報導失實,為他平反,《光明日報》才在各大報刊檢查道歉。

 

也正因如此,南京博物院今天爆出的種種黑箱,並不是「突然變壞」,而是在一代又一代「好人被清除」之後,必然長出的惡果。當曾昭燏被逼死,姚遷被打倒、被逼死,當堅守底線的人一個個消失,剩下的空間,自然只會留給那些隨波逐流,鑽營走私的人。

 

這正是知名作家李承鵬那句金句:把好人搞臭搞死,壞人才能掙錢。

 

更重要的是,如果把時間拉長,你會發現,南京博物院事件,根本不是孤例。早在2009年,評論人張傑就在《大紀元》發文,一針見血地指出:中共,才是中國文物流失的罪魁禍首。

 

1949年之後,中共並不是「沒保護好文物」,而是主動、系統性地,把文物納入外貿體系,當成創匯商品大量出口。在計劃經濟年代,文物被降格、低估,以「合法貿易」的名義,成批流向海外。七、八十年代,每年出境的中國文物,高達百萬件以上,總數超過數千萬件,而這些文物換來的外匯,去了哪裡,至今無人能說清楚。

 

所以,當你今天看到——一幅被鑑定為「假畫」的作品,能以近億元估價出現在拍賣市場;當你看到——博物院可以在不告知捐贈人的情況下,把國有文物低價處置、轉手牟利;你就應該明白,這不是偶發失誤,而是一個把文物視為「可操作資產」的體制,在正常運作。

 

在這樣的體制下,文物不是文化遺產,而是可以變現的籌碼;博物館不是守護者,而是權力附屬機構;而「鑑定」「程序」「合規」,往往只是掩蓋真相的外衣。

 

南京博物院事件,真正揭開的,不是一幅畫的去向,而是中共如何在數十年間,一邊高喊「保護傳統文化」,一邊系統性地摧毀文化、掏空文物的真相。

 

《唐青看時事》製作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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