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2月25日 星期一

【 別救我 讓我安詳的斷氣 】


【 別救我 讓我安詳的斷氣 】


面對癌症,大多數患者先手術,花掉數萬元;然後化療,花掉數十萬元;接著轉戰中醫治療,最終人財兩空。

其實,我們對癌症並不瞭解,投入了太多﹝無效治療﹞,反而沒來得及讓{逝者}享受最後的親情。
⋯⋯

美國是癌症治療水平最高的國家,當美國醫生自己面對癌症侵襲、生命臨終時,他們又是如何面對和選擇的呢?

多年前,一位德高望重的骨科醫師,同時也是我的導師––查理,被發現胃部有個腫塊。經手術探查證實是胰腺癌。

負責查理手術的主刀醫生,是同行中的佼佼者,能夠透過手術流程,讓患者生存率提高整整3倍––從 5% 提高至15%。

查理卻絲毫不為之所動。他第二天就出院回家,再沒邁進醫院一步。

他將所有時間和精力都放在與家人相處,非常快樂。幾個月後,他在家中去世。沒有接受過化療、放療或手術。

有些醫生重病後專門在脖子上掛著“不要搶救”的小牌,以提示自己在奄奄一息時不要被搶救––很多醫生不願意被”無效治療”

儘管他們通常有接受任何治療的機會及能力,但他們選擇“不”。“不”的意思,並不是說醫生們放棄生命。他們也想活著。

但對現代醫學的深刻瞭解,使得他們很清楚醫學的局限性。職業使然,他們也很明白人們最怕在痛苦和孤獨中死去。

他們不願意被搶救––心肺復蘇術和隨之而來的肋骨斷裂(即使正確的心肺復甦術也可能會致肋骨斷裂)。

請注意所謂的無效治療,指的是在奄奄一息的病人身上採用一切最先進的技術來延續其生命。

病人氣管將被切開,插上導管,連接到機器上,並被不停地灌藥。這種情景每天都在 ICU(重症監護病房)上演,治療費可達到 1萬美元/天。

這種折磨,是我們連在懲罰恐怖分子時都不會採取的手段。

有時家屬所謂的 “一切措施” 的意思只是採取"一切合理的措施",但醫生們會盡力做“所有能做的事”,無論它合理與否––為什麼醫生們在病人身上傾注了如此多的心血和治療,卻不願意將其施予自身?

答案很複雜,或者也可以說很簡單,用三個詞足以概括,那就是:病人、醫生、體制。

先來看看病人所扮演的角色。假設病人甲失去意識後被送進了急診室:通常情況下,在面對這類突發事件時,病人甲的家屬們會面對一大堆突如其來的選擇,變得無所適從。

當醫生詢問“是否同意採取一切可行的搶救措施”時,家屬們往往會立馬說:“是”。請注意!於是噩夢開始了。

多數家屬所謂的“一切措施”的意思只是採取“一切合理的措施”,但問題在於,他們有時可能並不瞭解什麼是“合理”;因為醫生在搶救時,他們會盡力做“所有能做的事”,不保證所有能做的事都“合理”!。

不難看出,知識的不足、家屬錯誤的期待是導致糟糕、悲慘結局的主要原因。

當然病人只是原因之一。少數醫生用“有治療,就有進賬”的思路去做他們能做的事,更多醫生只是單純出於害怕被訴訟,而不得不進行各項治療。

問題在於,即使醫生本人並不想進行“無效治療”,卻因為有制度和法律在約束,他也必須得找到一種能無愧於病人和家屬的方法。

如果醫生建議不採取積極的治療,那家屬們很有可能會認為他是出於省事、省時間、省錢等原因,才提出的這個建議。

研究發現,生活在臨終護理所〈所謂安寧病房〉的瀕臨死亡病人,比患有同樣疾病但積極尋求治療的病人活得更久。

臨終關懷和過度醫療相比,更注重為病人提供舒適和尊嚴感,讓他們能安然度過最後的日子。

很多年前,我的表哥生了一場病,事後查出是肺癌,並已擴散至腦部。像他這種情況,如果採用積極治療的話,他也最多只能活 4 個月。

最終,表哥決定拒絕任何治療,僅僅服用防止腦水腫的藥物,回家休養。我們在之後的 8 個月裏共度了一段快樂時光,做了許多小時候愛做的事。

最後他昏睡了三天,安靜地走了。表哥不是醫生,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生活的質量,而非生命的長度。

假如死亡也有一種藝術形式,那它應該是:有尊嚴地死去。

至於我,已經清楚地向我的醫生說明了我的意願。當死亡最終來臨的時候,我可以不被奮力搶救,而是安詳地斷氣。

全身插滿管子,在痛苦與孤獨中死去,是人生最大的悲哀。美國醫生的臨終選擇,值得你我的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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